第三十一章 初入葬仪社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圣人吗？
心无杂念，博爱无私，为了世人，可以轻易放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生命。
咲夜认为没有！
因为谁规定了，圣人所信奉的标准就一定是正确的？
既然不一定是正确的，又怎么可以被称得上是“圣人”？
但是相对的，咲夜却认为英雄是存在的。
为了心中的梦想，为了完成某个目标，为了守护重要的人……总会有一些人因此站起来。
英雄，就是指的那些站起来的人！
是独属于某一部分人的天使！
下午，走在六本木荒废的街道上，集双目有些迷茫的不时看一眼自己的右手。
明明是干净的，他却仿佛看到了那些依然溅留在手背上的鲜血。
今天上午，为了能够让他提前适应战场的残酷，那位任性的大小姐再一次完全无视了他的意愿，给他来了一场特训。
特训中，他就是自己现在所看的那只手，杀了三个并不相识的同学。
或许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他对她，竟是完全怪不起来。尤其是他很明白，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一个人的话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多余的事的。
所以他才会只是感到迷茫，而不是其他的什么情绪啊。
右手手指不自觉的握紧，集突然咧嘴一笑。
明明上午才刚刚杀了三个人，下午他却已经可以自然的露出笑容……或许，他其实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到来，只是潜意识的忽略了而已。
呵——谁让，他的天使竟然是只任性的恶魔呢？
“集？”
走在前方带路的祈回头，疑惑的看向突然停下了脚步的集，轻声唤道。
“嗯？”集抬头，随后轻松的摆了摆手，“嘛，没什么。”
然后快步跟上。
祈没有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盯了集半晌，这才继续前进。
集：“……”
这种突然而来心塞感是怎么回事儿？
一路无话……
涯仍旧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就跟他们初次见面时一样，一个人在路口，用那双锐利的灰色瞳孔远远的望着他们。
集见此忍不住略微皱了皱眉头。
错觉吗？
大概是因为身上已经背负起了人命，所以他对于杀气意外的变得敏感了起来。
刚才，确实有那么一瞬间，那个男人对他升起了一丝凌厉的杀意！
双眸微阖，集沉默的加快脚步，挡到了祈的身前。
“绝对不能让祈受到任何意义上的伤害哦！”，这可是出行前，那位大小姐下达的最高命令啊！
在心间哂笑一声，集面对涯紧接着露出了爽朗的微笑：“从今天起就拜托你了，首领。”
“欢迎你的加入，樱满集！”
涯也对集露出了微笑，伸出手与他握了握，然后目光绕过集，看向了站在他身后的祈。
眉头微皱，涯开口道：“祈……”
“首领！”
然而，涯才刚刚叫出祈的名字，集就开口微笑着，用与刚才一样爽朗的声音打断了他。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妹妹，樱满——楪祈！”
“什么？”涯闻言，眼神微暗，眸间不自然的闪过一丝错愕，然后冷冷的道，“你确定？”
“当然！科学的亲子鉴定，你要看鉴定书吗？”
双眸直视涯的眼睛，绯色和灰色的视线相撞，集坚定的站在祈的身前，一步不让。
良久。
“……我知道了。”
涯点点头，但却再次对着祈说道，“过来。”
闻言，祈的身体明显一颤。
非常简单的两个字，但这次，却是换集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已经感觉到，祈正在慢慢移动脚步，从他背后走出。
集的双眸再次微微阖起，眼神逐渐变得幽暗起来，然后，他伸出手，按住祈的肩膀，重新将她拉回了身后。
没有存在感的润：“……”
这就是大人之间的世界吗？好可怕……
然而，最终他们并没有打起来，当然没有打起来。
涯眯起双眼看着集：“你变了。”
“是的，我确实变了。”
集微笑道。
从一开始，他的身体就一直在保持警惕，将祈留在身边，不仅仅是为了保护她，同时也是为了能够在发生什么突发事件的时候，随时能够取出她的虚空。
单挑一个恐怖分子基地并活着离开，身为普通人类的他做不到，但挥舞虚空的他可以！
根据润告诉他的祈虚空的信息，他有这样的自信。
“因为那个女人？”涯的眉头再度皱了起来。
“啊，没错……”集嘴角一咧，但马上就又感觉到了与之前相同的杀意。
是从涯身上发出的……
集：“……”
所以说为什么你一听我喜欢女人就想杀了我啊！？难道你不仅是个病娇，而且喜欢的那个人还是我？
集嘴角抖了抖……开个玩笑。
“啊——是祈酱！”
就在这时，一道充满活力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种微妙的沉默。
一头深蓝色长发，带着机械猫耳头饰的可爱少女，鸫从一处隐秘的角落里走出，笑着跑向了表情仍旧没什么变化的祈。
一个大大的拥抱过后，鸫这才扭头，视线在润的身上稍稍停留一瞬，随后颇为嫌恶的看了集一眼。
“你，怎么还真来了啊！”
集嘴角一抽，瞧这话说的，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德性啊小妹妹？
面对14岁的鸫，他这声小妹妹叫的毫无压力。
……当然，是在心里叫的。
不等他说话，鸫便已经自顾自的将头又扭向了涯笑道：“姐姐大……啊，咳咳，那个女人刚刚发短讯说让我过来接他们一下……什么嘛，原来涯早就来了，那为什么不把他们带进去呢？”
“……不，没什么。还有，他们交给你了。”
涯皱了皱眉，然后转身离开。
“阿依，没问题哟！”
对涯的背影挥着手，鸫充满元气的回道。
然后回过身挽起祈的手臂，扭头“哼”的看的集一眼：“走啦！”
集尬尴的挠了挠脸颊，为什么感觉自己被针对了？
摇了摇头，然后拉起润的手迈步跟上。
咲夜她，仍旧是不信任涯呢！
不过经历了刚才的两度杀气，他原本对于涯的好感也成了观望的状态。
只是，为什么咲夜会觉得那个女孩儿更可信呢？
还有，姐姐大人……刚刚，那个女孩儿其实是想这么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