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7章 愿者
而这盘膝坐下的人，却不是严风。
这里，是另一场幻境所在。
这个幻境，是冶羽所在的幻境。
“他，为何不死？”
与严风同样的问题，冶羽手中提着酒壶，双眼恢复了那副笑起来的模样，弯成一双月牙一般。
看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却是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冶羽。
不像之前那般与严风的对话，并没有说不知道，而是等到数息之后。
她，开口了。
“因为有人愿意献出所有。”
冶羽，听到这个答案，眼中的神色微微一变。
“你的朋友，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女子扬起酒壶，晶莹的酒酿，从壶嘴而出，化作一道线，落入女子口中。
对于这句话，冶羽自然是清楚。
他先前所看到的画面，严风自然也是看见了，既然看见了，严风会问什么，自然和自己差不了多少。
“你如何回答他？”
冶羽笑了：“阁下暂且别说，让我猜一猜。”
“请。”
女子微微一笑，眼中的欣赏之色，不言于表，看的出来，对于冶羽，她极为欣赏。
“阁下说了不知道。”
冶羽说道。
“没错，我说了不知道。”
女子微微点头，显然是同意冶羽的说法。
“你之所以告诉我，而不告诉他，我想我知道了其中缘由。”
冶羽笑着，那双弯成月牙一般的眼中，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古井无波。
“你很罕见。”
女子开口而道：“我见过如此多人，你是其中最为特殊的一个，若不是此子是这番轮回的寂灭之人，我不会选定你。”
“不。”
冶羽否定了女子的话。
“并非是你选定了我，而是我愿意为此。”
冶羽仰头一壶酒：“你可知，我此一生，最爱做的是什么？”
“何？”
女子眼中含笑，对于眼前之人，是越发的欣赏。
“钓鱼，垂钓于畔，鱼来，鱼走。”
冶羽笑着开口：“自然，不懂垂钓之乐趣者，是不懂其中之乐。”
对于冶羽的这番话，女子，像是听懂了，却又不懂。
“垂钓者，讲的是一个愿者上钩，我非是鱼，却愿意上钩。”
“阁下想必还有话要说，一并说完，在下铭记于心。”
冶羽笑着，他知道，这女子跟他说这些，必然不是白说，下面肯定还有更为重要之事。
那便是，如何去献？
该在何时去献？
“一道轮回，只会诞生出一位拥有至高之力者。”
女子飘然开口说道，站起了身来：“这一个轮回，就是他。”
对于女子的这话，冶羽自然是同意，他也是一只这样认为的。
“而这个轮回，却又是极为特殊的轮回。”
女子，话音一停。
“哦？特殊，有何特殊？”
冶羽微微疑惑出声而道。
“我的出现，便是其中特殊之一。”
女子轻笑而道。
冶羽听到这话，微微一愣，接着洒然而笑。
“此话倒也是，阁下拥有摘天之眼的本事，现于世间，必定会掀起一番风雨，若不然，着实是辱没了阁下的威名。”
“此为其一。”
女子并未否定，冶羽说的话都是实话。
全盛的她的确拥有摘天之眼的能力，也同样，随着她的现世，这个轮回，和以往也必定将不一样。
“其二，此一轮回，墨海之主将再次战天。”
说道此处，女子脸色一正。
不单是他，冶羽，也是眉头一凝。
以此同时。
另一处幻境，也就是严风所在的幻境。
“第四个问题，那第十三战，大千世界破灭，他们一战之地，是在何处。”
严风盘膝而坐，桃花从上空纷舞而下，沁人心脾的香味透入鼻中。
“问得好。”
女子轻笑而起，当然，这是在严风的幻境之中，在冶羽的幻境中，女子早已经站了起来。
“第十三战之地，我不能将其幻化，并非是没有那个能力。”
女子，看向严风，话说半句又是微停。
“既然拥有此能力，为何不将其演化而出。”
严风眉头微微一皱，他本来是以为这女子幻化不出。
“虽有这份能力，却是没有那个资格。”
“资格？”
严风反问了一句。
“对，资格。”
女子洒然笑道：“墨海之主与那天所战之地，已经是超越了大千世界，也超越了我能将其具化的自个。”
“若是幻化，又将如何，如此说来，你知晓那片地域是何处。”
“知晓，却不能说，也不能谈，更不能将其展现在任何人的面前。“
女子，娥眉一凝。
此话，说的极为认真，从这女子的眼中，严风看到了先前从未见过的凝肃之意。
这话，绝不是谎言。
“若我提了半句，顷刻之间，我将化作虚无，彻底消失在这片天地。”
女子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严风陷入了震惊之中。
这女子……
曾经与天一战的时候，甚至把天之眼，都是生生的给摘了下来。
如此强大如斯的实力，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只需要说出只言片语，便是会被立刻抹灭，从这世上彻底的消失。
显然，履行抹灭者，不可能是那天。
若那天有着能够瞬息抹灭这女子的能力。那这女子当年也不可能摘天之眼，更不可能在那与天一战中幸存下来。
若不是天，那只能是别的力量。
何等力量，严风此刻，连想都不敢想。
“所以，很抱歉，对于那第十三战之地，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
女子声音微微一沉。
严风，此刻也是站了起来，看着女子的眼。
还未等女子开口说道。
严风便是已然开口：“第十四次战，即将开始，那墨海之主，将再次重临世间，可对？”
“没错。”
女子应声答道：“那墨海之主，即将再次出现，而这一次出现，或许……他能胜天。”
女子说完之后，严风继续开口。
“他可以胜天，也可能败天，但是无论是哪种，代价都将是整个世界，也包括我。”
“不单是你，还有我。”
女子此刻再接一句，表情很是凝肃。
她的话，必定是有一定道理，若是果真如此，那结果，也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