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利益让人低头
“你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关宏文的手指头都按在张凯的脑门上了，“你脑袋里面是进了水吗？在这个关头，你把孟晓白开了？张凯啊张凯，你他娘的不想干了是吧？”
张凯被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但不敢避开，因为他不想丢掉这个饭碗，现在这份工作可是个肥差，在公司，只要老总不在，他就是管理者。而且如果公司能顺利混过几轮融资上市，他也有机会发财。
但张凯不明白的是，可听他的话，却是因为开除了孟晓白？
他心里又是疑惑又是惊讶，刚才潘总也提到孟晓白，现在关总又发脾气，这孟晓白到底是什么人？难道自己得罪人了？
他试探性的问道：“关总，难道今天潘总就是为了孟晓白来的？”
“废话！还不止是他，还有斗渔的姜总！他刚才给我打电话也要找孟晓白！”关宏文一脸怒意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坏了多大的事？这两位老总都看中了孟晓白做的软件，想要买下来。本来这件事要是好好谈，我们运作一下，甚至有机会说服他们对我们进行第二轮融资！”
“但现在，你把孟晓白开了，还要公开处罚决定，让他给网友赔罪？你这把人得罪死了！还运作个屁！”
“张凯，我告诉你，要是今天这件事谈砸了，你就给老子收拾东西滚蛋！”
“竟然是这样……”张凯听完老板的话，脸色一下变得有些发白，他想不到这两位老总竟然真的是因为孟晓白来的！
这孟晓白到底是什么怪物，但他做的大学，能牛到让两个老总亲自来找他？
张凯突然发现，自己不仅没能把孟晓白变成背锅侠，一个更大的锅落在了他的背上！而且他好像还不得不接！
“怎么了？关总，孟晓白还能找到吗？”办公室里，潘宇等的不耐烦了。
“当然能！”关宏文立刻点头，说道：“潘总，您再等一会。我这就让人去找。”
“嗯。”潘宇回到办公室坐下，关宏文又安排自己的助理招待他。
关宏文瞪着眼睛看向张凯，厉声道：“他人在哪？赶紧去找他！”
“他刚刚办离职手续，还没几分钟，应该还在公司吧！”张凯心虚的说道。
“走，去找他！”关宏文说道，“张凯，等会见到他。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是道歉也好，赔罪也好，你得把他给我摆平了，让他把软件先卖给我们公司！”
“关总，那小子对我很有敌意……”张凯感觉有点为难。
“你做不到？”关宏文冷笑着看他，这个表情张凯有些熟悉，他刚才也对孟晓白露出过。
“做得到！”张凯抹了一把冷汗，说道。孟晓白刚刚拿到自己的离职文件。
因为张凯交代过，要立刻开除他然后发处罚通报，所以人事部的前同事办事效率也出奇的高。
“孟晓白被开除了！（表情：震惊！）前同事们讨论着。
“我就说他今天要倒霉。”一个人跳出来说道。
“年轻人呐！道行还不够。”老王在群里叹息，“这孩子还挺不错的，可惜了。”
“（表情：心情复杂）哎，孟晓白背了锅，我们也得挨批。真是干不下去了！”小李发了条消息。
……
“关总，那就是孟晓白。”这时，张凯和关宏文闯进了人事部，张凯指着孟晓白说道。
关宏文头微微一偏，张凯这才尴尬的走上前去，挤出一丝笑容，问道：“小孟啊，文件都办完了吗？”
孟晓白举起手中的离职证明，”
“真是快啊！”张凯表面在校，心中却暗骂，这些人平时让他们办个事，都拖泥带水的，今天怎么这么快？
“走了，后会无期。”孟晓白果断的起身，张凯连忙拦住他，尴尬的说道：“先等等。”
“你还有事？怎么？还想说公开道歉的事情？”孟晓白嘴角扬起，讥讽道。事实上，他看到张凯和关宏文来到这里，他心中就已经明白了。
看来自己给潘宇发的消息起到了作用，孟晓白故意暗示潘宇，自己正在办离职手续，潘宇一过问，关宏文的反应可想而知。
“当然不是！”张凯立刻否定，说道：“你误会了。刚才我们搞错了，那天的事情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我们都已经调查清楚了，所以你没有任何错，也不需要什么公开道歉，公司决定收回之前的处罚决定
“抱歉，我不想干了。”孟晓白丝毫不领情，“我觉得人格受到了侮辱。”
张凯恨不得打他一拳，这小子还真是蹭鼻子上脸了！
关宏宇一听，以为有戏，便说道：“小孟啊，你应该知道我，我就是公司的CEO。刚刚我听说了这件事，张经理错误的处罚了你，我是当场就批评了他一顿！”
“你瞧瞧，冤枉一个普通员工，这像话吗？不像话！”关宏宇说道，“我知道你也很委屈。这样吧，我让张经理给你道个歉，你也就大度一点，这件事就过了。”
说着，他再次看向张凯。
张凯此时的表情跟吃了翔一样，平日里，他对孟晓白都是指手画脚，高高在上。现在居然要让他跟孟晓白低头？这多丢人！
而且张凯注意到，人事部的那些员工，看似在工作，其实都在偷偷的关注着他们，今天要是在他们面前向孟晓白道歉，以后他在公司哪还有什么威信？
“张经理要跟孟晓白道歉？”员工群里，人事部的员工偷偷发着消息。
“（表情：捂脸震惊！）真的吗？老张那种人是会道歉的人？不信！”
“我也不信，除非你有证据！”
“不敢啊，不是我一个人看到了，刘倩也在，不信问她！”
刘倩：“真的，是关总让张经理给孟晓白道歉！我的天，我进公司来第一次见到！这孟晓白是什么人呐！为什么关总会让张经理给他道歉？”
“牛叉了！我擦，能拍一张吗？”
“不敢拍！老总在，我都不敢呼气！”
“他说什么了？”
“还没说，马上就开始了！”
“（表情：期待，坐等）！”
……
“快点啊！”关宏文见张凯犹豫，喝道。
想到今天不道歉的后果更严重，张凯只得深吸一口气，弯下腰，用自己的地中海发型对着孟晓白，小声道：“孟晓白，今天是我处理事情不当，让你蒙受冤屈，我向你道歉了，希望你能原谅！”
他说出这些话，似乎用完了自己的所有力气，这绝对是他职业生涯里感到最丢脸的一幕！可孟晓白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的道歉表情就有什么变化。一个大胆的人事部员工偷偷拍了一张照片，将这场面记录下来。虽然不太清楚，但大家都看到了，张凯在向孟晓白低头道歉！
同事小张：“我X，万恶的张秃头真的向孟晓白道歉了！他怎么做到的？”
同事老王：“快把照片删了，被老张知道你就完了！不过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其他同事：“从今天起，孟晓白就是我偶像！”
“（表情：膜拜大佬！）”
“今天来了两个老总，都是来找孟晓白的，他该不会是什么富二代或者股东的儿子吧？”前台的小妹在群里发言道。
“我怎么听说，好像很值钱，那两个老总都要买！”有人提到。
“难道是真的？”一名技术部的员工惊讶道，“前几天他还跟我们老大说来着，当时大家还笑话他还沦为技术部的笑谈，想不到真正无知的是他们自己！
“傻了吧？你们还笑话别人，现在别人可比你们牛笔多了！”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被打脸的又不是我一个！”
他们在群里的八卦，张凯和康向南并不知情，不然只怕要恼羞成怒。
现场，关宏文打圆场说道：“小孟啊，你看张经理他也道歉了，你就大度一点了。我保证，公司的公开道歉信里绝对跟你没有一点关系！这件事就过去了，好好上班。”
“我听说你的编程技术不错，还得到了潘总和姜总的看重。是我看走眼了，没早发现你这个人才！来，我们好好谈谈！”
说着，关宏文就热情的要拉上孟晓白去办公室。如果孟晓白是个小白，被他几句话一忽悠，说不定还真的感激涕零，把自己的成果双手奉上。
可惜他已经看穿了关宏文的心思，表情冷漠的说道：“不用了，我已经离职了。”
“不用离职，应该是岗位调整！”关宏文的脑子很快，立刻笑眯眯的说道：“听说你提出过想进技术部，可以！技术部现在还空着个副部长的位置，你有信心胜任吗？”
关宏文笃定，一个副部长的职位，应该能让这小子心动。这直接就是管理层了，白领精英。一个初入职场的小毛孩，能拒绝这诱惑吗？
然而他失算了，孟晓白的态度很坚决，“我已经离职了。”
“你不要太贪心，副部长的年薪有二十万！”关宏文以为他在讨价还价。
“关总，你这也太小气了吧！”潘宇的声音传来，他等的不耐烦，手机上问了孟晓白地点，自己找来了。
潘宇一边打量孟晓白，一边说道：“要是你愿意去我公司，年薪至少七十万起步！”
“关总，你别怪我抢人啊，毕竟他是我先发现的。”潘宇笑道。
面对潘宇，关宏文当然不敢跟他翻脸。他尴尬的说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年薪当然是可以议定的。”
“你就是孟晓白吧？”潘宇走向孟晓白，伸出手，主动说道：“狼牙信息科技公司，潘宇。”
“您好，我是孟晓白。”孟晓白同他握手，同时也在观察潘宇。
对比关宏文和张凯这两个油腻中年男人，潘宇现在要年轻精神许多。熨的笔挺的黑色西装，国字脸，一字胡，身材也不错，应该经常健身锻炼。
“总算是见到了，我们聊聊？”潘宇提议道。
“好，不过我觉得这里不太方便。”孟晓白指着这儿，关宏文跟张凯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潘宇并不在意，对关宏文说道：“关总，那我就下次再来拜访了！”
看着他们走出公司，关宏文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现在潘宇走了，孟晓白也走了，
他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丢了脸面！这一切，都是因为……关宏文转头看向张凯。
“你，滚回去写离职报告吧！”关宏文的怒火找不到发泄之地，只好一股脑宣泄在了张凯头上。
“关总，这不关我事啊！”张凯委屈的不行，自己已经道歉了，为什么还要受惩罚？而且这个时候他离职，那公司给网友的公开道歉信里，岂不是他就成了那只替罪羊？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张凯真是有苦说不出！他现在心里后悔莫及，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去找孟晓白的麻烦！早知道他这么有本事，自己就该拉拢他的！
可是现在，没有后悔药给他吃！
……
“就在这里谈吧？”孟晓白在附近找了个茶餐厅，开了个包间，跟潘宇商谈。
“没事，这里可以。”潘宇表示很随意。在斗渔的姜伟来之前，他打算先跟孟晓白聊一会，心中估个底。
两人谈的话题，自然就是孟晓白的程序设计。孟晓白本身就极有天赋，加上在小丸子那里的补课，说起来头头是道，不少观点和思路让潘宇耳目一新。
“真是难得！我现在可以确定，这个程序真的是你编写出来的！”潘宇赞叹道，“真是个天才！”
“这样吧。”他主动说道，“马上姜总也到了，我先跟你交给底。上次我给你的报价是一百五十万，我愿意加到两百万。如果你愿意，那就出售，我们也不多做口舌。”
“两百万啊。”孟晓白很是心动，但他还是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
潘宇见状，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姜总给你的报价是多少钱，我估计也差不多。”
“不过呢，这套系统对我们狼牙公司来说，属于锦上添花。有当然更好，没有，影响也不大。如果高于两百万，那很抱歉，这就在我们的心理预期之上了。”
“它有这个价值！”孟晓白强调道，“其中优化的部分，你们就是投资两百万也做不出来。”
“我知道。”潘宇点头，“但我们要综合考虑，这已经是考虑之后的结果。”
孟晓白还在犹豫，卖东西，他当然想卖价更高。只是刚才已经跟潘宇聊了不少，对方的价格也比较实诚了。
见孟晓白不回答，潘宇说道：“其实我还有个想法，我觉得你可以参考一下。”
“什么想法？”孟晓白看向他。
“刚才跟你聊了一会，我认为你这个人能力还不错。虽然年轻，但技术实力不容小觑。居然能独立开发这样复杂的系统，比得上我们一个团队了！”潘宇说道。
“所以呢，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公司。这系统我们可以买，你也可以卖给斗渔。但我更希望你加入我们公司，在我们公司，你得到的将不止是两百万！刚才我说的年薪七十万打底，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语气十分认真，诚恳的看着孟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