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训练
“我说，就算是不介意你找我帮忙，可这样做是否未免也有点太出格了些？”
宝可梦中心二楼，亚美正对着低头听数落的路秋指指点点。
在她旁边，吉利蛋正照顾着宛若喝醉了一样四处晃悠着的向尾喵。
“抱歉......”
路秋有点尴尬。
太久没尝试过，他都忘记考虑向尾喵会控制不住突然暴涨的力量了。
“好了好了，没人受伤就好。”有一头好看粉发的少女给出门查看的训练家们解释了情况，之后转头对着路秋轻声道：“不过下次不可以在房间里让宝可梦释放技能了哦。”
路秋不住点头。
“哪有你这样粗心大意的。”亚美看着房间里仍散发着冰寒的雾气还想要抱怨。
“交给吉利蛋吧，亚美你也别怪他了。”粉发少女甜甜一笑，“新人训练家也要慢慢成长的嘛。”
亚美看向少女，在那安抚似的笑容感染下，最终无奈叹气道：“阿月，起码让他自己来收拾。”
阿月，或者说乔伊月摇了摇头，“这里交给我，亚美你快去休息吧，刚才被市长叫走，肯定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亚美更为头疼。
恨恨啐了一口，亚美看着一副承认错误模样的路秋，憋着的话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一口咽了回去。
“话说，这都是你的向尾喵做的？”冷静下来后，亚美看着被冻结了大半个的房间，埋怨中忍不住称奇道：“这已经不是新人训练家能达到的程度了吧。”
的确。
向尾喵的等级在路秋估算看来应该在十级左右，因为很少有过战斗，所以它的等级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太多成长。
只是经过冬日之心的加持，在它手下释放出的冰系技能，威力大概能做到等同于三十往上的效果，等级越低，这个增幅就越强。
同样的，带来的负面效果也就越明显。
比如现在向尾喵像喝醉了一样，其实是它体内的冰寒消退后，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发烧”的状态。
换句话说，就是暂时把脑子给烧坏了。
这种状态下做出什么事来都不稀奇。
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可能会有所失态，所以向尾喵才对路秋的提议有些犹豫。
对它来说，最不想被路秋看到的，就是自己无助的一面。
当然，身为训练家的路秋对它这样的心理了解不多，刻意避开不谈下，他以为是向尾喵讨厌甚至说害怕接受冬日之心的力量。
毕竟......
没人比他更了解其带来的痛苦。
亚美在乔伊半推半劝的坚持下，打了个招呼后便哈欠连连的回去了休息室。
刚才被吵醒的时候她才刚刚躺下。
“好了，我们这边也要快点解决后去休息。”乔伊月双手叉腰，满脸干劲地对路秋眨了眨眼。
在她的帮助下，路秋和吉利蛋一起清理好了房间，或许是以往也发生过这样的先例，因此轻车熟路下，收拾起来的速度并不慢。
不一会，被冰冻的房间就恢复了原貌，连水渍都没在墙壁上留下。
只是花瓶里的那两朵水生花遭了场无妄之灾，临走前被吉利蛋要求带回去准备进行抢救。
解决完一切，乔伊又重新检查了一下房间里的警报器，确认无误后，这才微笑着对路秋欠身道：“早点休息吧，明天的庆典表演要加油。”
“吉利吉利~”
对会自己清洗用餐工具的好孩子，吉利蛋捧着花瓶，也笑着给对方鼓起了劲。
“还有...”出门后，乔伊月突然又从门边探回了半个脑袋，故作苦恼地补充道：“真的、真的不要在房间里让宝可梦释放技能了，不然连我可都要对你进行说教了哦。”
说完，抓了抓手轻挥了挥，护士二人组便告辞结伴向楼下走了回去。
即使是夜间，也会有人需要帮助，而只要有人需要帮助，那训练家们就永远都能在宝可梦中心的服务台处找到乔伊的身影。
这是整个家族都在遵守的信念。
‘见证宝可梦们与训练家的成长，在需要之时，主动向其伸出援手。’
轻轻关上房门，路秋放松似地叹了口气。
他看着满脸憨笑，迷糊蹭着自己裤腿的向尾喵，无奈将它抱起放在了床上。
跟着，缓缓为其拉好了被子。
按理来说，这时候应该把宝可梦收回到精灵球中休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向尾喵对那种做法十分反感，仅仅只在过去路秋的几次强烈要求下，才会不情愿的选择被收入回去。
“晚安，向尾喵。”
手掌搭在自己旁边的搭档身上轻轻安抚拍动，直到耳边传来的呼吸声开始均匀有速后，路秋才小心抬起了身体，拿上自己从庆典上买来的东西，悄悄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
清晨，路秋睡眼惺忪地揉起头发。
刚一睁眼，就与向尾喵板着的脸所对上。
“早、早上好？”
在满满的压迫感下，路秋退缩着尝试性与对方打起了招呼。
“喵！”
温柔没能给路秋带来很好的下场。
啪！
鼻间一股酸痛。
“击...击掌奇袭。”
脑袋一晕，路秋嘴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被一爪子又给拍回了梦乡。
......
“早......安？”看着两个鼻子里都塞着纸团的路秋，闲下来的亚美没忍住噗嗤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一点都不淑女。
“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面对亚美的调侃，路秋尴尬地挠了挠后脑袋，“昨晚没睡好，起来的时候摔在地上了。”
肩膀上的向尾喵晃了晃尾巴，神态颇为得意。
吃过了早饭，路秋根据亚美的指路找到了城市里的训练馆，付过了押金后，挑了一间正式训练家规格的房间走了进去。
这通常是准备给有挑战道馆实力的宝可梦们来使用。
训练馆的规模适中，房间有四分之一个正式决斗场大小，最里头立着根机械木桩，旁边的墙壁上则有一个亮起的显示屏幕。
上面有木桩的剩余体力值，以及统计招式威力的计算器。
模拟对象则是被常人认做是最强水系宝可梦的暴鲤龙。
“要上了！”
准备好后，路秋指着木桩指挥道：“击掌奇袭！”
他决定先试试向尾喵早上刚学会的这个技能。
只见应声过后，向尾喵向着木桩所在加速奔袭了过去。
带着尾巴上亮起的白光，挥出一阵残影，以肉眼难见的速度远远便拍打在了木桩身上。
屏幕上的体力减去一小截。
‘威力尚可，锻炼一下还有提升的空间。’
路秋看着这个招式目光一闪。
虽然技能解释是先手强攻，但总的来说还是得看宝可梦的自身能力。
这招击掌奇袭的确让向尾喵的出手速度快了不少，不过若是与对手彼此间相差太大，肯定无法起到绝对的效果。
心里做出评定，接下来准备练习的，便是今晚需要拿出来使用的技能。
“暴风雪。”
前冲状态下的向尾喵急停止住身体，跟着牢牢抓紧地面，口中对着木桩所在喷出了夹杂雪花的冷风白雾。
雪片如刀，带着严寒吹起了阵阵霜雾。
木桩的体力瞬间减去一大截，而一旁的威力计算器上，也显示出了正式训练家的宝可梦该有的数值。
以威力来说的确合格。
但从中感觉不到丝毫美感，与寻常的暴风雪相比，反而还多出了些许难言的肃杀之意。
将生命冻结的冰冷可难以让花朵们产生好感。
“再来一次，这回释放时要高高跳起，不要停在地面上。”路秋认真道。
向尾喵点了点头。
再度前扑，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向空中跳起。
只是半途力竭，再加上专注于“高高跳起”这个命令上，以至于令向尾喵一时忘记了释放技能，等下落过程中想起时，已是手忙脚乱地错过了最佳时机。
砰！
向尾喵失足摔在了地上。
“再试一次。”路秋看着它指挥道：“站起来，继续执行上一个命令。”
跃起，飞扑，落地站稳。
紧接着是失去灵魂的暴风雪。
“不要害怕摔倒，打起精神来向尾喵。”路秋喊道。
训练的过程是痛苦的。
伴随摔倒与延迟反应，终于在第十三次跃起的时候，向尾喵成功于空中释放出了暴风雪。
‘不行，这次释放远没有达到最高点。’
路秋拿出从训练馆老板那买来的体力药剂，在上前喂给向尾喵服用下去后，有心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当他与那不甘的眼神对上时，所有话语都被堵在了胸口。
“这次不合格，再试一次。”
他放缓自己的语气，俯视着向尾喵说道。
用尾巴轻轻推开了路秋，向尾喵用力点头。
专注于训练下的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一个上午便悄然消失。
在药剂的不断供给下，向尾喵终于能做到每次都在跃起的最高处释放出暴风雪。
中午。
由于是一口气买了时间到傍晚，因此途中也没有人进来打扰。
在屏幕上的数值几次归零下，路秋也不记得向尾喵到底释放了多少次技能。
不过看着如流水一般瘪下去的钱包，想来次数绝不会低。
“吃点东西吧。”他拧开水壶，稍稍拉开些身前的衣链，瘫坐在地上用热得发火的喉咙将里面的液体一口饮下。
在他旁边，向尾喵抬脚凑近，安静地舔去壶盖里的能量水，身体不时还会跟随一次粗重呼吸大幅度起动。
不喊不叫，也不知在坚持些什么。
看它这副模样，路秋不知为何莫名有些想笑。
伸手探进背包里拿出个铁盒，从里面摸出块饼干塞进自己嘴里，跟着将其放在了向尾喵身前。
“给。”
向尾喵抬头看了眼铁盒，微微探头从里面咬出块饼干，嚼碎咽下。
跟着，尾巴一跳。
不可置信中，它缓缓仰头看去，刚好看见了路秋竖着拇指的灿烂笑容：
“好吃吧？”
区、区区仆人！
没好气地甩了路秋一尾巴，向尾喵一头扑进了铁盒子里。
那是从离家后好久都没吃过了的，熟悉的味道。
眼带柔和地抚摸着向尾喵。
路秋仰头靠在墙壁上，看着头顶的电灯，咽了口唾沫艰难道：“下午的目标，是改变暴风雪的释放形态。”
向尾喵身体顿了顿。
跟着继续大口的嚼碎着饼干。
“喵。”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