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程阳的劫数
在杨婧婷的指导下，程阳打开网页找到那几个页面，眉头皱了皱。
网络上有不少通稿，虽然他们的文案五花八门，但是他们的说辞和口径出奇的一致，很明显是有推手在背后运作的结果。
“不止如此，营销号也在带节奏，无外乎就是这几条，《星辰大海》抄袭旋律，炒作情怀之类的，现在的风向对你不利。”
人红是非多，经历过原来蓝星上乐坛里的摸爬滚打，这些操作早就见怪不怪了。
在娱乐至死的年代，舆论风向便成为了一种武器，吃瓜看戏，甚至下场狂欢，网络需要的从来就不是真相，而是一个发泄所有不满的出口和理由。
一夜之间可以把你捧到天上，也可以旦夕之间让你人人喊打。
资本的介入更是能让一些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要掌握了舆论，黑的能说成是白的，真相就是任凭打扮的小姑娘。
当然，有些人黑料太过于夸张，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再怎么洗也洗不白。
程阳倒是不怕这些，还有些奇怪这些人动手怎么这么慢。
“不奇怪，肯定是挡了别人路了。”程阳抱着手说道。
“你就一直在写歌，从来不参与娱乐圈的这些事，怎么也会挡了别人的路？”
“就你说的，我在一直写歌啊。”
“写歌就写......”
杨婧婷说到一半就想明白了。
这段时间也对娱乐圈了解不少，关注度、流量也是有限的资源，代言、合作机会这些也是和热度挂钩的，如果有人一直有高质量作品问世，一直牢牢把控着大众的关注，别人的曝光度必然会受到影响。
于是就有了这些恶意竞争的伎俩。
“身正不怕影子斜，现在还只是针对《星辰大海》的，还没有开始挖我本人，都是小场面。”程阳说道。
“你还挺淡定的嘛。”
“反正我又没有什么黑料......”
话说到了一半，程阳忽然想到现在住的小区着实有些简陋，什么人都能来。
乔心蔓又有事没事跑过来，让狗仔队拍到怕是会些麻烦。
很多花边小报为了博人眼球，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其实不少瓜都是产业链批量生产出来的，有需求就会有市场，当流量成为能够变现的商品，自然而然就会产生制造热点爆点的“瓜农”。
杨婧婷看着程阳的反应，狐疑道：“你怎么这副表情？莫非你也有什么黑料是姐不知道的？”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看你也没有胆子乱来。等我找找媒体的朋友打听打听。”
程阳摇摇头：“暂时静观其变好了，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抹黑造谣，这么干肯定是有利益诉求的，先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再说。”
说着直接在电脑上开了一个文档，把《龙吟》的歌词写下来。
《星辰大海》翻唱完了，也该准备一下自己唱的歌了。
至于《新地球》......往后推一推吧，直接做成第一张专辑，把JJ专辑里的歌都能搬运过来。
“不过我在想要换个住的地方。”一边写，程阳一边说，“现在跟周伟杰合租的地方人多眼杂，周围也都是租户，要是被邻居认出来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杨婧婷凑到屏幕上看了一眼，立刻被充满王霸之气的歌词震得不轻。
“你这歌有点霸气啊，如果没被网络上这些宵小之辈气到，大概也写不出这样的词。”
“至于住的地方么，陈总已经替你想到了。”
程阳愣了愣，“陈总？”
“他家那片别墅区，周围住的都是云溪市的互联网大佬，他有个朋友也在那边买了一栋别墅，很少回去住，可以暂时租给你。”
陈锋住的小区叫做溪时代，在依山傍水的地方开发出来的一片别墅，距离稍远一些，上班要坐公司的保姆车过来了。
择日不如撞日，杨婧婷给陈锋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陈总就联系好了看房，杨婧婷让李娅带着程阳先过去看一眼。
等把人都打发走，她立刻给顾虹拨了个电话过去。
顾虹从顶点音乐离职之后一直在度假，这两天正在西南某个高原湖泊边涤荡身心。
作为资深的业内大佬，即便没有工作了，经验也不是杨婧婷这样的萌新能够比拟的，所以杨婧婷在深市的时候请教了不少，两个人关系处的不错，顾虹给她留了联系方式，遇到问题可以随时咨询。
杨婧婷在电话里把情况给顾虹一说，对方立刻就知道“幕后黑手”要干什么了。
“你们家小孩才华无处安放，挡了别人的路呗。”
“怎么说？”
“《孤勇者》、《人世间》、《星辰大海》，这段时间各大音乐平台排行榜上都是他的歌。我觉得这个搞事的人最近要发新歌，急着要把你家小孩从榜单上拉下来。而且他的心还不小，肯定是奔着榜首去的。”
杨婧婷问：“这......应该怎么办呢？”
“不着急啊，打榜这回事，不是死命踩别人就管用的，一切以作品质量说话。总得等别人的歌发出来看看什么样吧？”
“而且，你们家小孩迟早会经历这一关的，但凡能过这关，以他的才华，只会越来越火，就当是他的劫数吧。这样，我先帮你打听打听。”
顾虹挂了杨婧婷的电话，向业内的老朋友们打听了一圈，果然有人要发新专辑。
而且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准一线歌手曹臻，专辑名字叫做《离人愁》，似乎主打最近刚刚流行起来的国风。
其实，曹臻刚出道的时候就是顾虹带的，只不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为了跳槽到更好的平台，用了些手段和顶点音乐解约。
当初为了他的发展考虑，顾虹还帮了他一把来着，结果后面几次在活动里遇到了，当做不认识似的。
挺没有意思的一个人。
把问到的情况编了一条信息给杨婧婷发过去，接着又联系了几个老朋友，让他们对程阳关照一点。
顾虹不介意给曹臻冲榜增加点难度，但是她的人情还不足以让别人为了她和曹臻直接开怼，能够做的，只有帮忙把《星辰大海》顶上去了。
......
程阳一行人到了溪时代，保安反复核实了身份，才把保姆车放进小区。
环境确实不错，小区全是独栋别墅，绿化也做得非常棒，一路进来能听到树上的鸟鸣声。
到了出租别墅的门口下车，丝丝凉风吹在脸上，十分惬意。
李娅去按响门铃，过了一会，隔着院子看到大门开了，一个风情万种的身影从里面出来。
程阳很是惊讶：“咦，原来是她。”
这个女人，程阳也认识。
“哈哈哈，又见面咯，有没有想姐姐呀？”
程阳坐在别墅一楼的会客厅里，有些局促。没想到啊，陈总的那个朋友居然就是托尼老师。
“托尼老师，这别墅是你的呀。”
托尼端着两杯咖啡送到程阳和李娅面前，笑道：“带小女朋友来买房？进展挺快的。”
“不是，她是我的助理李娅。”
“哈哈哈......”托尼笑着往后靠了靠，翘起二郎腿，“当了大明星也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可爱。”
李娅见程阳在她面前一点主动权都没有，清了清嗓子，礼节性地笑道：“嗯嗯，托尼老师，初次见面，我是程阳的助理李娅，租房子的事全权由我负责，有什么和我谈就可以了。”
托尼眼波流转，各打量两人一眼，接着道：“好吧，谈正事，这是合同，你看看吧。”
一份租房协议沿着桌面滑到李娅面前。
“我买这里是为了距离陈锋近一点，结果拢共没有住过几次，空着也是空着，租给你们好了。”
程阳够着头瞄了几眼，价格好像很公道的样子，具体的也不是太清楚，所有事都是李娅帮忙操办的，市场行情不是很清楚。
在协议上程阳看到了托尼老师的真名——金菜花。
好吧，以后还是只叫她托尼老师好了。
看过协议，李娅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她给的价格的确很公道。
签完协议，程阳现在就能入住，托尼带着两个人四处参观了一下，上下三层带地下室，前后各一个院子。
地下室被改造成了一个很有情调的放映厅，全套的立体声音箱和高清投影仪，不过里面只放了一张双人沙发。
放映厅旁边是个空空的酒窖，如果她过来住这里会是填满红酒的。
一楼是客厅厨房和两间保姆的卧室，客房和卧室都在二楼三楼，一道欧式风格旋转楼梯通向楼上。
其他家具一应俱全，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直接就能拎包入住。程阳两辈子都没有住过这样地方，这样一想，还是挺激动的。
租住在这里也是暂时的权宜之计，等到自己买了房再搬出去。
这边距离和周伟杰合租的小区挺远，回去的时候天都黑了，在路上周伟杰打了个电话过来。
“阳子你到哪里？”
“还在路上，今天去看房了，还要一会才能到。”
“先别进小区，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楼下有好些人，鬼鬼祟祟的，看着像是狗仔队。”
程阳愣了愣，说道：“你确定吗？”
“我可是电视台的，小报记者长什么样我不知道？先别回来啊。”说完周伟杰挂了电话。
程阳挠挠头：“拍就拍吧，我就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怕什么？”
最后在李娅的一再坚持下，程阳只好折返回溪时代先对付一晚。
钥匙什么的托尼老师已经交给程阳了，物业那边也登记备案过，为了欢迎程阳入住溪时代，专门有家政阿姨上门服务，并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李娅不禁感慨高档小区的服务果然很周到啊。
当然，物业费也令人咂舌，如果程阳想要继续享受类似的服务，尽管交钱吧！
李娅吃过晚饭后就走了。
程阳一人独守空房，很大的一栋，说话都有回声的那种。
似乎很适合来一首孤勇者压压惊。
分别给周伟杰和乔心蔓去了电话，让周伟杰帮忙收拾好东西，告诉乔心蔓自己搬到新地方了，原来的小区有小报记者埋伏。再聊了一会。
该发的信息发完，该打的电话打完，一看手机电量只剩下27％了。
呃......
今天过来的仓促，充电器没拿，怏怏地关了机，百无聊赖的程阳只有上楼顶去数星星。
屋顶花园视线开阔，黑夜里看着远方城市的灯火，别有一番情调，要是乔心蔓也在就好了。
这个地方，她应该会喜欢吧。
看了一会，闲着无事，索性继续练声。
“在这个地方就不用担心吵到邻居了吧？”
其实程阳的“健声运动”一直都没有断过，最近准备复刻JJ的唱功，更是加大力度进行SLS唱法的训练。
SLS体系是一种被广泛使用的流行唱法训练体系，很多著名歌手都系统的学习过，如原来世界的MJ、玛丽亚凯莉、麦当娜，以及亚洲的李玟、JJ、邓紫棋、张杰等等。
程阳开发出头声，就已经打下了SLS唱法的坚实基础，现在要做的是咽音技巧的强化，通过咽音的桥梁将头声和原本的胸声和谐地连接起来，达到自然度过换声点，扩展音域的效果。
程阳一直以来的练声方式，都是SLS体系中的一环。
练一晚上，程阳下楼找了间屋子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上午才知道可以让小区物业送充电宝过来，不仅如此，但凡有需要都可以通知物业帮你办事，这项服务是免费的。
小区每一户都有独立的内线电话，24小时都有人值守，一个电话的事。
显然程阳还没适应明星的生活，为此，陈锋还打趣他好长的时间。
保姆车按时接程阳去上班，上车的时候问了一声陈锋要不要一起去公司，这才知道他加班一晚上没有回来。
到了公司得知，网络上的舆论经过一夜的发酵越发的嚣张了。
或许是程阳工作室没有就此作出回应，让对方觉得容易欺负，矛头也从《星辰大海》转向了程阳的其它作品。
《孤勇者》是断然不敢攻击的，于是《赤伶》和《晚安喵》首当其冲，成了主要的攻击对象。
还是旋律抄袭的老调重弹，有些人还煞有介事的贴了几段纯音乐的音频，这其中的套路，很容易看出来。
华夏文明几千年浓缩成的常用汉字就那么些，两篇文章中总有些字句、词组相同。别的不说，至少“的、地、得、了”总能找到几个吧？
所以，学术论文抄袭的判定是以10％为界的，但对于网络黑子来说，哪怕1％的重复就强行按着头说你抄袭。
歌曲的旋律也同样如此，撞了几个音也是难免的，这也是抄袭很难界定的原因。
杨婧婷抱着手说道：“有几个大v跳得很厉害，说你是裁缝，说《赤伶》和《晚安喵》口水歌，德不配位。受此影响，你们的作品在各平台榜单上都有所下滑。”
“就算是和我们有合作的企鹅音乐也顶不住压力了。”
程阳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在回忆《龙吟》的编曲。
“排名下滑这不是很正常的嘛，这些歌都发了这么长时间。与其整天研究数据，不如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你是说新歌？”
“嗯，航天题材本来就写了两首歌，《星辰大海》是给乔心蔓写的，这首《龙吟》是我自己的。”
都是音乐人，那咱们就在音乐上见真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