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好嘴，好想拥有
蒋州并不反感王村长的做法。
在不损人的情况下，尽量为自己争取利益，在蒋州看来是一种了不起的能力。
不说别人，就说他自己，他的第一桶金、海舟工作室的雏形，还不是从王多鱼那里得来的？
倒是王村长有些讪讪，有种做了亏心事儿被苦主当面拿住的感觉···
蒋州回了蘑孤屋，把自己那一身土家族衣服换上。
男式比女式简单多了，以黑色为主，带着暗红色块和金色绣边，再把帽子板正地戴好，往镜子前一站···只能说，不愧是我。
因为今晚有一场大战，节目组特意提前了晚饭时间。
黄雷把饭菜端出来的时候，天还亮着呢。
“不用紧张，想不出词没关系，在旁边卖个萌就好。”蒋州看陈沫绷着小脸默背着台词，连干饭这件头等大事都不积极了。
裴佳佳在旁边揭短：“她每次都这样，一紧张就出错，还会肚子叫。”
陈沫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气恼地用拳头锤她。
裴佳佳笑嘻嘻地躲开：“我说的是事实，对了···我记得那次还是老板面试，咱们四个刚跳完舞，你肚子咕的一声~”
陈沫气急，丢下饭碗就要她好看，两个女孩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画面着实养眼。
蒋州总算理解吕子乔为什么那么习惯看女人打架了。
不过这么一闹，陈沫明显不那么紧张了，而且还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
晚上八点，几人前往村委会。
胡副村长穿的板板正正，缩在角落里握着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
王村长在收拾着现场————水泥地应该是刚拖过，光亮照人。会议室的桌子被搬了出来，上面还蒙了一层红布。有序整齐罗列在后面，强迫症看了都说好。
像麦克风、声卡、机箱、显示屏这种高端产品，从是《向往的生活》节目组里拿的。
杜小凤拿出一个小本本，小声请教着设备问题。
她是个有想法的人，自然不想做这一锤子买卖了事，远了不说，十月份板栗就成熟了！
“为什么要用这种电脑，笔记本不行吗？”
蒋州随口答道：“笔记本散热不行，直播间稳定也不好。”
“哦···在此之前，
八点半，蒋州又用小号登录了一下，调试一下光线。
同一件产品，用不同的灯光拍出来，绝对是截然不同的效果，足以左右观众的购买欲。
就像服装店、理发店，灯光角度就特别讲究，保证每个人都是肤白貌美的长腿靓仔。
杜小凤小本本疯狂记录ing，这都是宝贵经验啊！
准备工作结束。
“老胡，别念了老胡，该上场了！”王村长在蒋州面前很殷勤，明明都在一个屋，他非要一路小跑去叫胡副村长。
“哦哦哦，来了。”
胡副村长一张老脸僵的就像机器人，和蒋州并排站好。
“3、2、1，
杜小凤打开直播，掐着点的观众瞬间涌入。
胡副村长瞪着大眼，眼睁睁看着在线人数突破一万，然后是五万、十万、五十万、一百万···
妈耶，比整个县城的人还多！
更恐怖的是，这个数字还没停止，已经超过一个市了。
胡副村长享受了一把蒋仕超的待遇，不，应该说蒋仕超也没同时被这么多人围观过，紧张到想打摆子。
蒋州笑着挥挥手：“哈喽，能听见我说话吗？”
“没有！（即答）”
“我是第一！”
“可恶啊，你们都是什么网速？根本抢不过！”
“哟呵，州子民族限定版皮肤。村霸霸凌（√）”
“旁边这位大叔，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还没说完，弹幕区就被一片嘘声占领。
“村霸？强买强卖？”蒋州大喊冤枉：“你们不要凭空污人清白！读书人能干这种腌臜事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瞥了胡副村长一眼：“胡副村长，你来帮我解释！”
胡副村长本来就神经高度紧张，被蒋州猝不及防这么一问，热血上脑，哆哆嗦嗦道：“解、解释，啊，对对对。”
蒋州循循善诱：“跟我一起念，蒋州是大好人，绝对不存在任何强迫行为。”
这么长一段话，胡副村长脑袋都大了，结结巴巴重复：“跟我一起念···”
啪！
蒋州扶额，脸上写满无奈。
观众都快笑疯了，在弹幕区里疯狂玩梗。
“哈哈哈，真·跟我一起念。”
“这个大叔笑死我了，太实在了。”
“可怜的大叔，绝逼是被州子胁迫了，只能眼含热泪偏过脑袋，任他为所欲为···”
“？？？？？楼上你怼不进！”
“巨星&糙汉，邪门的CP又增加了。”
气氛被炒的热热的，弹幕玩的一包欢乐，
蒋州也没再难为可怜的老胡，正色道：“玩归玩，闹归闹，别拿助农开玩笑。朋友们，
由于各地大丰收，各种农产品滞销，包括鲜果、果干以及蜂蜜，我们都知道，食品是有保质期的，农民们等不起。”
胡副村长也缓过了神，连忙接话：“我们辛苦了一年，如果卖不出去，这些货就砸到手里···明年没法过了！”
他长的就一副可怜样子，脸上皱纹又多，随便一个表情都像是要哭···观众心疼坏了。
“大叔别哭。”
“抱抱大叔。”
“还是有点不明白，丰收了不是好事吗？”
“高一政治课本经济板块没学过？供大于求，谷多伤农。”
“大叔好可怜啊，有捐款通道吗？我捐十块钱表表心意。就是在尝试用我的能力帮助他们————当然，大家尽管放心，所有产品都经过了我们的检验，保证让大家在献出爱心的同时，也能得到最优质的产品。”
他们是卖货，本质是做生意，又不是求捐款。
“下面我给大家介绍第一件商品。”蒋州拿起一个真空包装袋，里面是并排四根萝卜。
“这是七寨村特产酸萝卜，用新鲜的萝卜、姜片、白醋···”
蒋州做足了功课，重点突出用料的丰富讲究以及制作不易。
“一袋售价10块，一共2000袋。就可以加入到购物车中。”蒋州指导着观众操作。
刷！
2000袋一扫而空，手速慢没抢到的人在弹幕里埋怨。
“大家不要急，今天我们有很多商品，保证让大家满意而归。”蒋州这话说的没什么底气。
————虽然七寨村积压的货物很多，
“给大家介绍第二件商品，也是我个人很喜欢的大山蜂蜜。”
蒋州拎起一个塑料小罐子，里面盛满了深色的蜂蜜，随着蒋州倾斜罐身，蜂蜜也在缓缓流动。
“大家可以看到，这罐蜂蜜颜色透亮，杂质已经被过滤掉了，至于味道···”
他一伸手，陈沫颠颠给他送上来一把勺子。
弹幕躁动起来。
“哇！沫沫好可爱！”
“不愧是村花，配这身衣服纯朴又可爱。”
“我也好想有这样一个老婆啊···妹妹也行。”
“楼上的，晚上做个好梦，梦里啥都有。”
明明卖的是蜂蜜，但观众都在想屁吃。
蒋州拧开瓶盖，挖了一勺送进嘴里：“有很浓的花香味，口感很是丰富。回味带着一点点酸味，这可不是变质了，而是天然花蜜的特性。”
一罐蜂蜜的售价是七十块钱，同样被秒抢空。
“第三件产品，手工酥糖，甜味不是很重，减肥的女孩子们也能买来解解馋。”蒋州对着胡副村长示意一下。
胡副村长戴着一次性手套，捧着一块硕大如桌面的酥糖，手起刀落。
刷刷刷！
他这人嘴笨，但是手上动作非常利索，加上酥糖本身就非常的酥脆，很快就被分成了麻将大小的糖块。
“好解压，好想拥有！”
“能买一大板吗？我想自己在家里切着玩。”
“同上！感觉比泡泡纸还爽！”
蒋州看着滚滚流动的弹幕，快速解答着他们的问题。
“不好意思，我们提供的都是处理好的糖块，大板的很难完整邮递过去。”
“这糖是甜的吗？这是糖，不是火锅底料，不是甜的还能是麻辣的不成？”
“这糖和板砖哪个打人疼？板砖！不信的可以买一袋回去试试。”
“吃完了拉出来是整块的吗？吃前跟它说明天见就行！”
“陈沫和裴佳佳怎么卖···喂喂喂，我又不是村霸，买卖人口这事儿我能干吗？”
“这糖吃了能保修吗？等下次卖卫生纸你再这么问我！”
他的语速飞快，旁边胡副村长半张着嘴，崇拜的仰视着他，眼神里满是渴望。
好嘴，好想拥有！
比这更大的场合蒋州也见过，根本不存在紧张卡壳的现象。每次货物上架都是秒抢光···甚至中间杜小凤操作失误，把没介绍的商品放上去也一样。
“这盒果干大家也看到了，第一盒29.9，第二盒19.9，第三盒9.9！”
“这种米酒度数特别低，口感绵甜，是追求微醺的不二选择！”
“朋友们，再看看这一款···倒计时准备蒋州中间只休息了一次，
售卖情况远超他的想象，全七寨村的存货，一件不剩。
从粉丝们表现出的热情来看，蒋州甚至怀疑，如果自己代理的是一个乡乃至一个县的产品，依旧会被卖的一干二净。
“没了，朋友们，真的一件不剩了。”
蒋州长出一口气，懂事的王村长抢在陈沫和裴佳佳之前，给他搬来一个靠背椅。
“谢谢蒋总，谢谢网友们，我代表七寨村所有村民，感谢你们救了我们！”
王村长眼泪说流就流，对着镜头深深鞠了一躬。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做戏，能把乡亲们的货卖出去，他作为村长高兴的很！
胡副村长比较实在：“蒋总，这么晚了，既然东西卖没了，你就回去歇歇睡觉去吧。”
“这还没十一点呢，晚什么？”
蒋州微微一笑：“今天多谢大家的鼎力相助，为了表示感谢，《向往》所有嘉宾给大家准备了节目。”
黄雷等人，今天忙前忙后的，总得让人家录个脸，刷个存在感吧！
都是艺人，节目随手就来。
黄雷唱了一段京剧，他本身话剧社出身，嗓音条件不错。
何老师唱了他拿手的《栀子花开》。
郭齐林来了个单口相声，不知道是不是老爹和师傅开了小灶，功力明显见长。
最卖力的是陈沫和裴佳佳，写出歌单让粉丝现场点歌，几首歌伴舞下来，额头都冒着细密的汗珠。
最后，轮到蒋州了。
他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吉他，看着镜头笑道：“跟大家说句心里话，做好事一时爽，一直做一直爽。
我们《向往的生活》之所以坚持选在偏僻山村，一是让大家体验到真正的田园之美，二是想通过我们节目，让大家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努力生活的人。
我们赞扬为生活努力拼搏的人，我们震惊于他们永不放弃的勇气————让所有人过上向往的生活，才是我们向往的生活。”
蒋州拨动吉他弦：“赞美奋斗，一首《飞得更高》献给每一个奋斗的人。”
当他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弹幕也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期待着这首歌。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
时而宁静时而疯狂
现实就像一把枷锁
把我捆住无法挣脱”
大河般的生命，象征着奋斗的人们。宁静与疯狂，代表生命的顺境与逆境，有时面对困难的生活，就像上了一把枷锁。
蒋州的声音低沉，似乎在将生活的困苦娓娓道来。
他喜欢摇滚，他喜欢在低沉后的释放！
“这谜样的生活锋利如刀
一次次将我重伤
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停顿了一下，蒋州深吸一口气，用力拨动琴弦，好像要把自己的精气神揉进去。
“我要飞得更高
飞得更高
狂风一样舞蹈
挣脱怀抱！
我要飞得更高
飞得更高
翅膀卷起风暴
心生呼啸
飞得更高俺只认国家认可的！
蒋州火了，各种意义上的。
倒不是因为七寨村···七寨村本身的销售额不值一提，统计下来也就三十万不到。
要不是蒋州没有开通权限，单单是网友刷礼物都能超过这个数字。
让他火的，
直播，大家都知道。
助农，大家也都知道。
但在此之前，从没有人想过将这两个概念融为一体————最关键的是，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当天晚上，#蒋州直播助农#这个词条就登上了热搜前列，评论无数。
“村霸金盆洗手，浪子回头金不换（点赞）”
“州子这人能处，有事他是真上啊！”
“好气！我昨晚什么东西都没抢到，强烈要求再安排一场！”
“挺好的，给农民们一个新的销售渠道，也能让我们买到更便宜的东西，双赢！”
“六和村求助！我们的产品也滞销了，
网友们的评论大都是正面向上的，浩浩荡荡的架势，大有一副“只有太阳才能黑蒋州”的感觉。
至于那些叫衰、怀疑不良动机的、认为作秀的···这种人天生贱，活该穷一辈子。
不只是普通网友，很多围脖大V、博主、UP主也加入了夸夸群，最后，连明星们也发声了。
【歌手韩虹】：“我老韩早就说过，蒋老弟是个做实事儿的人，他对慈善事业很上心。”
【音乐人董周】：“蒋哥一直都是我最佩服的人，也希望我能帮上什么忙。”
【演员吴惊】：“那些无脑喷、见不得别人优秀的家伙，贱不贱呐？”
【歌手汪半壁】：“敬佩！另外，那首《飞得更高》激昂有力，催人奋进，我尝试翻唱了一下（视频）”
抢了原唱的热搜、唱了原唱的歌，人家还一口一个敬佩···这算不算一种另类NTR？
而蒋州这个黄毛——精神意义上的——并没有对汪半壁回应，也没称赞你的作品很润。
他现在忙疯了！
西虹市，海舟工作室，会议室。这一点母庸置疑。”蒋州站在众人身前，表情严肃道：“我们无意间挖掘出了这一宝藏，任由机会流失乃至拱手让人，这种事绝对不允许！”
来参加会议的人都是工作室的核心人物，值得信赖——而且在会议前，所有人都签了保密协议。
小文开口道：“蒋总，
蒋州以前就是这么干的，每次开展新业务，都会开辟一个新部门，由一个专业小组负责。
可谁知，蒋州摇了摇头：“不，一个新部门，接不下这么大的盘子。”
“是！”
诸葛大圣点头，准备散了会就去办。
这点小事难不倒她，事实上，按照海舟目前的规模来说，早就有能力注册成一家正儿八经的娱乐公司了。
只是工作室有不少优惠政策，再加上底蕴确实薄了些，这件事就一直没办。
现在不同了，时不我待。
“公司成立以后，专门成立一家分公司，
“去各大平台，重金挖那些头部主播，抢先把业务发展起来有能力者优先！”
“和几大快递公司签订合约，这么大的利润，他们没理由拒绝！”
“宣传工作是重中之重，尝试和民生节目，尤其是央视农业频道联系，打出名气！”
蒋州接连下令。
资本家们不是傻子，这么大的风口他们不可能看不到。
说不定现在也在开会商议，准备分蛋糕——甚至把蛋糕整个端走。
所以，时间紧，任务重。
感受到他的紧迫情绪，所有人的心弦也绷了起来。
财务部部长犹豫了一下，举手说道：“蒋总，咱们现在的资金非常紧张，拿不出这笔钱，您看···是找银行贷款，还是接受投资？”
两者都是缺少资金时的选择，各有优缺点。
硬要比较的话，肯定是银行贷款比较好，不需要出让公司股份，只需要按时归还本金和利息即可。
但是，对于银行来说，借钱需要有一定的信誉度。同时银行是限额的，很多时候，单纯通过银行的方式并不能满足资金需求。
从这方面来讲，投资的条件就宽泛多了。
只需要一个有潜力的项目，以及一份完整可行的商业企划书，就可以让投资人康慨解囊。
但是，投资人出了钱，会要求公司出让部分股份，这个度不好把控，超过20%就很危险。
少了，钱不够。
多了，很容易被股东联手架空，失去话语权、甚至成为摆设用的吉祥物···
“你不用担心，我来解决这个问题。”蒋州点点头说道。
财务部部长长出一口气，表情放松下来···这种能顶事、能拿主意的老板，哪个打工人不喜欢？
“好，会议到此结束，这是我们海舟的头等大事，一切以它为主，请各位务必竭尽全力！”
“是！”
会议结束后，蒋州独自留在了会议室里，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喂，妈，你账户上资金能调动多少？”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答不上来···往少了说，几千万应该有吧，你要做什么？”
“有个项目，稳赚不赔。”
“喂，多鱼，你现在···去非洲看狮子去了？兄弟这里有个好项目，回头把企划书发给你。”
“好项目？那我王多鱼投了！我马上给庄强和夏竹打电话，多少你看着办！”
“okok，保证不让你吃亏。”
“喂，林叔——爸，你们林氏国际银行贷款业务怎么个办理法？我这边有个新项目···”
要发财，也得是自己人发财。
更何况，工作室的财务危机是暂时的，综艺、电视剧每时每刻都在吸金。
而等到十月，还有部《速度与激情》，妥妥的大奶···
······
时间很快来到九月。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互联网风云激荡。
就连普通人都感觉到了这种变化，一个很明显的例子：街头大排档里，喝高了的男人们不再只是聊国际局势，
各大互联网公司，尤其是颤音、块手，眼睛都是红的——馋的。
顾不得顾及形象，想要仗着自己的流量和体量，把蒋州这个头一个吃螃蟹的家伙挤出局。
以前他们就是这么干的，就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资本家脸皮足够厚，打算循着蒋州的路线，
但他们很快就懵逼了···注册用户有，但只有可怜的一点点。大部分选择了海舟直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板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他很难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执拗地认准蒋州，一个接一个往里跳。
“于总，查清楚了。”
下属战战兢兢的报告。
老板的目光呆滞了。
这踏马的···让我们怎么模彷！！！
就在他破口大骂的同时，某个乡村。
“谢谢家人们，老铁们，俺下播了，明天再见。”
农妇把举着的手机放下来，给口渴的丈夫倒了一碗水。
丈夫一仰脖就喝干了，嗓子都冒火了。”
“但卖的好啊！”农妇眉飞色舞：“那些城里人真是有钱，当家的，你说咱们提提价···”
“出什么馊主意！”
丈夫瞪了她一眼：“村东头老马头那事儿你忘了？涨钱骗人、发烂水果，被人家举报好几次，信什么分都扣光了！”
农妇碎碎念：“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不懂就别瞎啰啰，赶紧去做饭去！”丈夫把媳妇赶走，自己躺在躺椅上刷视频休息。
“大爱无疆，现在入驻可享受福利条件如下···”
“呸！”
丈夫啐了一口，神情不屑。
在短视频上打广告，一看就不是正经玩意儿！
还白送福利？俺那上大学的儿子说了，这都是骗养老钱的！
在他眼中，上网、短视频什么的只是个消遣，看个段子乐呵乐呵还行，真靠谱还得看央视，只有国家才不骗俺的钱！
“没皮燕的东西，别想骗老子的钱···”他喃喃骂道。
······
海舟工作室——不，现在应该叫海舟娱乐公司。
董事长办公室，里间休息室。
蒋州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发出一声声均匀的呼吸声。
这两个月，是他穿越以来最累的两个月，没有之一。
成立公司、筹集资金、配合几大官媒的采访···除此之外，还要应付对手的挑战、黑手、尔虞我诈。
别的不说，网上“劣质货物”、“假农民”、“坑人”的论调至今还有大量市场。
他这个“只有太阳能黑”的人，这两个月被黑得体无完肤，就连绝缘好几年的“国民前男友”称号都被拎出来熘了一圈。
他是真的累了。
连原定九月拍摄的《乘风破浪》也被推迟————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钱供给它了。
好在，局势逐渐稳定下来了···
睡了两个小时左右，蒋州被生物钟唤醒。
用力伸了个懒腰，身上爆豆子一般的脆响声听得他心旷神怡。
洗了把脸，他走出休息室。
“蒋总，董导演来了，正在楼下等您。”小文向他汇报道。
“子晴来了？让她上来吧。”
有段时间没见这个小师妹了，比上次见面黑了点，不过精神头更好了。
“师兄，你黑眼圈好重，没睡好吗？”董子晴关心道。
“是有点，不过总算熬出来了。”在自家师妹面前，蒋州也没摆什么董事长的架子，慵懒仰在转椅上。
董子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师兄···下周一，你有时间吗？”
“怎么，有事吗？”蒋州随口问道。
“嗯，下周二是教师节，《老师·好》上映，我打算把首映礼安排在前一天，想邀请师兄到场。”
董子晴这么一提，蒋州才想起来，好像还真有这么一部电影，还是小师妹的院线处女作。
惭愧，忘得干干净净。
蒋州爽快道：“没问题，地点在哪？”
董子晴更忸怩了，期期艾艾道：“西、西虹市影视学院。”
······
9月9日，西虹市影视学院。
大礼堂外，几个刚入会的学生会干事正在挂横幅，干的兴致勃勃热火朝天，厚厚的军训服也阻挡不了他们的热情。
至于大二的副部、大三的部长，都站在树荫下乘凉，顺便交流下情报。
一个人看着【热烈欢迎我校优秀毕业生蒋州、董子晴】的横幅，撇撇嘴说道：
“董学姐还好，蒋学长可是出了名的难邀请——前两天的开学典礼没来、毕业典礼没来、元旦晚会也没来。”
另一个人反唇相讥：“人家忙，能有什么办法？要我说，咱们校领导也是个没眼色的，专挑人家没空的时候找上门···”
“嘘嘘嘘，小声点，别让人家听到。”
“据说蒋学长这次会来，是为了给董学姐的电影首映礼撑场面。”一个女生羡慕道：“好宠，我也好想有这样的师兄。”
“那你就去考老周的研究生，到时你也是他师妹了。”同伴怂恿道。
女生白眼一翻：“少骗我，老周这么多学生，人人都想进海舟，你见蒋学长鸟过其他人？”
“那倒也是，董学姐自己也牛啊···这年头，没点本事，连傍师兄都做不到。”
一群人笑着聊着。
不远处的操场，新生们正晒着太阳站着军姿，被太阳炙烤的晕头转向。
丝毫没注意到，在他们队伍后面，有两个熟悉的人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