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
当天晚上，轨生回到社团的时候已经八点，里面还是乱成一团，她们都等着轨生一起收拾。
这里毕竟是自己住的地方，轨生爽快地动起手来。一切弄好后，沈鲔歆大摇大摆地从外面回来，夸奖大家几句直接上去工作室，准备填写选课表。
藏鳞差不多十点才回来，刚踏进社团，就把轨生拉到房间。
“怎么了?”轨生一征，问道。
藏鳞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说道：“你自己看看。”
轨生浏览一遍，沉思良久。有人贩卖学院情报，学生的选课志向已经准确统计出来。
“你觉得怎么样?”藏鳞问道。
“你从哪里弄来的?”轨生叠好信问道。
“上课的时候有人偷偷塞给我。”藏鳞小声说道。
轨生已经决定选课内容，统计结果可有可无，不过他对情报贩卖者大感兴趣。
“怎么样，要一起去看看吗?”藏鳞问道。
轨生想了想，还是跟藏鳞走一趟。地点在王都靠南的瓷器店。入夜后大街没有几个人，冷风把地上的落叶刮到一边。
瓷器店有点偏僻，落在小巷尾端。要不是门前挂着灯笼，还真不好找。
信中提到，参加者最好蒙上脸，东窗事发也不会惹事上身。藏鳞就在街口卖伞的地方要了一块黑布。
轨生叫醒精灵白亵，要它变出一块面具。白亵十分不情愿，最后还是答应轨生的要求，整个身体扑到他脸上。
轨生的脸快速变化，最后成了一个中年大叔。看在眼里的藏鳞惊讶问道：“你这是什么神通?”
“精灵罢了。”轨生没有隐藏，用一种粗狂的声音答道。
藏鳞再次震惊：“连声音也可以变化?！”
轨生知道白亵能模仿其他人的声音，没想到他的声音也能改变，这个精灵还是有那么点用。
两人走进瓷器店。里面放着许多低廉瓷器，掌柜坐在摇椅上，说道：“关店了，明天请早吧。”
藏鳞不跟他啰嗦，直接将信拿出来。掌柜用拇指向后一指，说道：“穿过走廊，从古井里的梯子爬下去。”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古井底部，敲了两下面前的铁门。门上一道口子打开，“学生吗?”
藏鳞点了点头，两人顺利进去。里面是很宽敞的房间，左边有个很大的栏目，上面写满各种简要情报。
轨生仔细看了一遍，他们不仅有学院的详细资料，连王都的情况也有掌握。
每条情报后面都有明确的标价，价钱还算公道，普通人也能消费得起。
报名资料要价五千个铂金币，比其它情报贵五六成。
旁边站着一个工作人员，轨生试着从他口中打听情报，问道：“这里是谁发起的?”
“不知道。”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说道。
轨生没有放弃，继续问道：“可以安排见一面吗?”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说道：“无能为力。”
轨生走向情报交流区了解，那里只能以情报换取情报，旁边有工作人员记录在案。
角落有一个箱子和一叠表格。工作人员介绍，只须将任务内容和报价填好放进箱子，组织便会决定是否接下。
轨生多少有点心动，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办事效率如何。
房间正中是一个舞台，大约一米高，几十平方米。台下有好几排椅子，不少人坐着等待选课的统计结果。
统计结果只能花钱看一分钟，期间能看多少，各凭本事。
工作人员要轨生和藏鳞坐好，收取相应的费用。藏鳞显得有点心痛，轨生倒是还好。
两个工作人员将一块蒙着红布的板子搬到到台上，其中一人说道：“统计结果在这里，一分钟过后，板子会自动销毁。”
众人聚精会神，等待揭布的一刻。忽然，站右边的工作人员看向后面，仿佛要确定什么。
轨生迅速往后看去，后面除了好几个蒙面人外，只有一块墙壁。
工作人员点了一下头，扯开板子上的红布，上面的内容一目了然。
轨生回过神观看，统计结果极为详细，每门课上的人数精确到个位数，热门专业占了七成学生，选剑技的高达九成。
轨生心里暗道，单凭一个人很难做到如此程度，而且学院戒备森严，他们是如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得到情报的?
轨生估计他们的团队最多不到十人，其中一定有善于侦察的信众。
轨生已经没有心思留意板子的内容，尽管时间还有四十多秒。
他对这里的情报组织很感兴趣，要是能充分利用它，在学院一定能混得风生水起。
组织的负责人肯定在这，只是不知道哪个是他。轨生环顾四周，觉得侧面墙壁有点古怪，于是让耳环变成飞蛾调查。
果然，墙的后面有一个密室。可惜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大量金币和少数珍奇藏品。
负责人极可能混在人群之中，想到这里，轨生马上朝身边的人逐个细看。
其中有三人没有看向写满数据的板子。一个是长得很胖的女人，肚子比上围还要大，屁股坐了两个人的位置。第二个是戴着眼镜，充满书生气息的男人，他跟轨生一样，一直留意身边的人。最后一人身材瘦弱，头发油亮中分，脸上的黑布紧贴皮肤。
一分钟终于过去，台上的板子自燃起来，房间充斥淡淡的焦味。
很多人不满意，一分钟实在太少，根本没来得及分析数据，这钱算是白花了。
藏鳞走到轨生身边，问道：“怎么样?有决定了没?”
轨生轻轻点了一下头，说道：“这个应该算是非法集会。”
“当然。他们不仅监视学生贩卖情报，而且没有向当地部门申请集会，这两点就够坐好几年牢狱。”藏鳞说道：“自从王都被袭，王城对非法集会十分重视，晚上加派不少人员巡逻。我们还是赶快离开，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轨生心生一计，让藏鳞先走，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叫醒精灵白亵，变成店面的掌柜。
轨生装着喘气跑来，大力拍打大门，喊道：“不好了，王城的官兵发现这里，大家快走！”
学生如惊弓之鸟，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短短几分钟内，房间只剩十个人不到。
还留在这里的人要不是本领高强，就是组织的工作人员。
轨生怕被发现，扭头爬出古井，躲在墙上静静观察。
半个小时过去，留在房间的飞蛾传来声音。“奇怪，官兵咋还不进来呢?”
“进来一个就死一个，我们没在怕的。”
“老大，我去看看老王，可能外面的官兵被他搞定了。”
“不用去了，刚才通风报信的老王是假的，你们散了吧，事后我会调查。”
飞蛾一直跟着刚才说话的老大，他已经从房间的密道离开。
轨生一边感应着飞蛾，一边在屋顶上跳跃，没多久，竟然回到预备军官学院。
飞蛾从公共区的地下水道飞出，显然已经跟丢目标。
地下水道十分隐秘，而且出口设置了阵法。轨生觉得组织的老大就是预备军官学院的学生。
让飞蛾变回耳环，轨生回到社团金斯猫。大厅全是吱吱喳喳的声音，她们还在为选课一事苦恼。
藏鳞刚从外面回来，发现轨生比他还快，感觉有点诧异。
躺在床上，轨生脑海里都是集会的情形，他很想利用那个组织调查沈家，不知道他们敢不敢接下任务。
两天过去，选课表提交的日子到了。天没亮，藏鳞拉着轨生出门，说要到行政区排队。轨生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显得极不愿意。
路上，藏鳞边走边问道：“表格你带了没?”
“一直放在身上。”轨生回答道。
“你咋对此事一点也不上心呢，许多人昨晚通宵排队，想第一个交表。”藏鳞说道。
“再快也没用，是你的始终是你的。”轨生说道。
两人来到行政区的时候，轨生大吃一惊。学生都在排队，队伍已经长达数千米。
藏鳞见轨生不动，于是拉着他说道：“别磨蹭，赶快去排队。”
轨生无精打采地说道：“我还是回去睡个觉再来吧，反正这么多人了。”
“不用担心，我早就安排好。”藏鳞露出邪恶的笑容。
轨生半信半疑地跟在后面，惹来很多不友善的目光。龙头居然有人扎起帐篷，在这里睡了整晚。
队伍开始动起来，已经有人递交表格成功。
雷丽丽从不远处的橙色帐篷内走出来，向藏鳞和轨生招手。
两人走过去帮忙收拾帐篷，顺便排在她的后面，马上听到夹杂脏话的议论声。
雷丽丽好歹是雷正浩的独女，后面的人再不满意，也没有要轨生和藏鳞去排队。
“难怪昨晚不见你，原来你在这。”轨生说道。
“沈鲔歆比我还早，她已经进去大楼里了。”雷丽丽说道。
“希望能选到……”藏鳞自言自语道。
轨生从他手上拿过选课表，专业课分别是行政管理、经济发展计划和人事任用事项，技术课全是与剑技有关。
雷丽丽靠近看了一眼，好奇道：“你也想进育林阁啊。”
“我本身没有多少兴趣，但他……加入……”藏鳞说话的时候支支吾吾。
轨生把选课表还给他，说道：“学委也不一定选得上，你得做好心里准备。”
藏鳞无奈地笑了笑，把选课表叠好。
队伍一直前进，轨生他们已经站在大楼外面，看得到里面的工作人员。
忽然，獠狐几个跟班大摇大摆地插队，顿时在场的人发起飙来。
藏鳞朝着他们骂道：“快滚去排队！你知道我们排了多久吗?”
轨生听后一阵汗颜，心里暗道，我们不也是插队么?
獠狐从大楼里面走出来，大声说道：“他们昨晚都在帮我们学生会干事，插个队而已，你们就这么大意见?”
学生会会长说话，大家霎时没有反对的意见。
獠狐走到藏鳞跟前，问道：“你好像意见最大，能卖我一个面子?”
藏鳞瞬间宛如一只温驯的小猫，说道：“当然没问题。”
獠狐记得藏鳞，拿走他的选课表，小声说道：“你回去吧，我帮你交好了。”
藏鳞心里一喜，连声道谢，活像个少女。
獠狐和藏鳞离开后，雷丽丽忽然说道：“藏鳞问过我獠狐选了什么课，莫非想跟他上一样的课?”
自从上次任务，藏鳞对獠狐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改变，那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轨生心里暗道。
社团暗香影风里，朱彤彤正整理庭院里的盆栽。整幢别墅只有她一个，张燕有任务在身，跟着一个权盾前辈走了。
影琉答应带轨思逛王都，这几天都不在学院。朱彤彤有空的时候常跟余墙息喝茶聊天，可昨天整个晚上不见他的身影。
没多久，余墙息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社团。朱彤彤放下剪刀，问道：“你昨晚去哪了?”
余墙息迟疑一会，说道：“排队交表，一晚没睡。”
朱彤彤脸色一变，说道：“我不喜欢别人对我说谎。”
“我也没必要对你说谎。”余墙息耸肩道。
“这如何解释?”说罢，朱彤彤从怀里拿出一张选课表，上面的名字正是余墙息。
“我发现你经常关注我，莫非爱上我不成?”余墙息试图转移话题。
朱彤彤面无表情，说道：“传闻校外有个聚会，与选课有关。”
余墙息举起双手，说道：“好吧，被你说中了，我的确去花钱买情报，这下你满意了吧。”
“为什么我觉得你没有一句真话。”朱彤彤眼睛一挑，说道。
“你不也是一样?”余墙息说道：“黄老爷什么时候再来?还有，你们晚上都干啥了?”
朱彤彤面色一紧，说道：“你知道些什么?”
“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不用紧张，他那么利害，多少人想跟在他旁边学习一二，当然，我指的不是信源技术。”余墙息笑了笑，说道。
朱彤彤走到他身边，将选课表放到其手上，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两天后，学生会和数个学生小组在连夜的努力下，终于将选课结果整理出来。
一大早有很多学生前去观看，大部分失望而回。有的学生实在气愤，居然在大楼前骂起来。
轨生吃完早餐跟着藏鳞他们来到公布栏，他的名字很显眼，没花多久就找到结果。专业课跟预想的一模一样，技术课全被换了。
技术课中有两门轨生基本确定是废课，一是人体解剖和神经连接，二是血的应用和高级技术。前者只对神圣系信众有用，后者轨生学不会。
最后一门课程多少有点用处，联结的三级技术分享，它对团队的作用很大，不少人会花时间掌握它。
藏鳞选到不少心仪的课程，这一定与獠狐有关，轨生也不方便过问。
沈鲔歆看到结果后居然带动学生起哄，场面一度失控，针对学生会的脏话没有停过。
不少在假期拼命赚学点的学生看到自己要上没用的课程，心态崩了一半，已经萌生退学的念头。
好几个加入青年力量的学生在一旁派传单，吸引了不少人。
怕学生生事，獠狐叫懔冬青组织人员维持现场秩序。轨生还在做防卫学院的任务，所以只能留下。
幸好学生开始离场，轨生不用跟他们动手。沈鲔歆身后没有人，刚才的气势荡然无存，灰溜溜地回去社团。
三天后，又一重大事件传遍整个学院，学委咏祈请辞。獠狐表面上十分惋惜，实际上早已有了替换人选。不少学生毛遂自荐，都被他拒之门外。
一封邀请信递到暗香影风的邮箱里，朱彤彤拿给影琉看。獠狐想要影琉当学委，并约她到校外的五星级饭店谈话。影琉直接将信撕碎。
由于鬼降猖獗，帝国各地的经济十分颓靡，银行开始加速收回贷款，并提高贷款门槛。
戽石知道不能永远避开银行的人，只好连课都不上，每天到外面打工赚钱，可惜还是杯水车薪。
王城为了加强王都的防御，指示雷正浩改编雷家军。孟冽名义上升为防卫队队长，实际上连降好几级。
雷丽丽知道此事后，马上找到雷正浩。结果孟冽连防卫队队长都当不上，调到地方城镇待命。
当天下午，轨生第一次上专业课国际礼仪，来到学院西边的社会管理区。
在其中一幢教学楼里，轨生很快找到上课地点。里面好像一家餐厅，每张桌子上摆放着不同餐具，轨生能叫上名字的不多。
角落放着一车食物，香味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轨生中午只吃了社团的剩饭，现在看到如此多的美食，口水不禁流了出来。
一个头发中分的男生走进来，手上拿着一把竹扇，显得风度翩翩，正是咏祈的表哥克雾。
克雾发现轨生也在这里，主动上前打招呼，说道：“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轨生点了点头，说道：“莫非你也想当外交事务官?”
“我是被迫上的。”克雾摇了摇头。
“那你心目中的课程是什么?”说罢，轨生心想，国际礼仪也不好选啊。
“行政管理，经济发展计划和人事任用事项。”克雾回答道。
“想进育林阁可不容易。”轨生说道。
“要是咏祈肯帮我，我也不用待在这里。”克雾生气道。
“为什么她不肯帮你。”轨生不解道。
“她说已经帮人选课，不敢再求獠狐。”克雾说道：“她在学院朋友不多，究竟帮谁啊?”
轨生不禁尴尬起来，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上课的铃声响起，门外走进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他双眉下垂，单眼皮显得格外有神，身上穿着整套褐色西装，皮鞋黑得发亮。
他走到讲台跟前，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轨生和克雾找到前排的空位坐下。“大家好，我是导师黄颜赫。我讲的这门课程不难，但要是不熟练，你们很可能会丢人现眼，甚至惹上麻烦。”
克雾靠近轨生，小声说道：“他以前是沈家的一个杂役，辛苦几十年，终于得到重用，除了有丰富的外交经验，还有相应的地位和财富。他成为信众没几年，就向沈家请辞，来到这里教书，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你咋知道的?”轨生好奇地问道。
“他几乎是所有导师中最废的，没有学生肯拜他为师，在学院得到一个绰号老黄。如果打起来，他恐怕连我们都不如。”克雾介绍道。
除了克雾外，在场有不少学生也认出导师黄颜赫，议论纷纷。
导师黄颜赫拿起粉笔擦用力敲了一下，台下安静不少，说道：“这里有谁与外国人接触过?”
扎着马尾的女学生举起右手，说道：“我以前去过一次罗漫共和国。”
导师黄颜赫点了点头，说道：“罗漫共和国十分注重礼仪，他们常用刀叉进食，跟我们很像。”
靠近墙角长得很胖的男学生说道：“我知道落日王国喜欢用手拿食物，当然，他们也会使用刀叉。”
“你说得没错。”导师黄颜赫说道：“今天，我就为大家讲解落日王国、罗漫共和国和艾特卡迪帝国的用餐礼仪。”
轨生听得一头雾水，罗漫共和国喝汤用的汤匙居然有十多种，而且每一个都有独特的名字。
在导师黄颜赫的指示下，学生将角落的食物分派到各人的桌子上。
面前的烤鸽散发出香喷喷的焦味，要是平常，轨生早就用手拿起来吃掉。
导师黄颜赫要求大家用刀叉将烤鸽拆肉，比学习信源技术还难。
克雾显得游刃有余，不愧是富家子弟，经常出席高级场合多少会有帮助。
导师黄颜赫讲解食物，台下的学生竟然吃得不亦乐乎。轨生忍住食物的诱惑，认真做笔记。
台上有颗黑蛋长满尖刺，轨生十分怀疑它能不能吃。
导师黄颜赫称它为海胆，要学生想出吃它的方法，大家纷纷放下刀叉沉默起来。
有人直接拿刀用力挫开，极为不雅，被导师黄颜赫骂了几句。
轨生把海胆挪到面前仔细观看，台上的餐具很难对它起作用，于是跳出框架，想用信源技术打开海胆。
轨生会的信源技术不多，其中射用得最为熟练。他右指聚集信源，小心利用光束打开海胆，里面露出橙色物体。
导师黄颜赫股起掌来，称赞轨生一番，向大家详细讲解一遍，但能做到收放自如的学生没有几个。
大部分学生贪多不精，忽视基础信源技术，有的竟然把整张餐桌射穿。
快要下课的时候，导师黄颜赫让学生将所有东西收拾好，说道：“最近落日王国会派人来帝国交流，王城决定要我们去迎宾。参加的学生不仅能得到学点，而且还会获得一笔丰厚的奖金。”
轨生一听，没有多大兴趣，他现在根本不缺学点和钱。克雾双眼冒精光，跟其他学生一样，踊跃举手。
“迎宾人员定在十二人。除了刚才所说的奖励，此行还能增加你们的阅历，将来要是想到沈家实习会容易些。”导师黄颜赫继续说道。
听到沈家二字，轨生知道此行非去不可，但是怎么样才能让导师黄颜赫选他呢?
放下点名表，导师黄颜赫走到轨生跟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轨生。”
“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去吧。”导师黄颜赫说道。
克雾听后十分羡慕，自告奋勇道：“我也要去，不管什么条件都答应。”
导师黄颜赫略皱眉头，显然不想带上克雾。
“学点和钱我都不要，只想增加一下见识。”克雾一直留意导师黄颜赫表情，马上又说道。
“好吧，也算你一个。”导师黄颜赫说道。
晚上，轨生回到社团，团员正为金恋和金爱送行，问雷丽丽得知，她们现在要启程回去金家，至于为什么，大家也不甚了解。
轨生转身走进房间，藏鳞不在里面，倒是有个人坐在床上。
“你不用跟她们一起回家吗?”轨生靠在墙上问道。
“迟一两天没关系。”金暖说道。
“找我有事吗?”轨生直接问道。
“金家每年都会在城中设置擂台招亲。挑战者赢的话就有机会成为金家的女婿。”金暖爽快道。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轨生脸色一沉。
“往年都有很多人上来挑战姐姐，而我一个人也没有。”金暖低下头说道。
轨生忽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你要跟导师黄颜赫去金峦城迎宾。到时……你上台挑战我。”金暖难为情道。
“我可打不过你。而且其他人不是更适合吗?”轨生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你以为我看上你不成?”金暖白了轨生一眼，说道：“我就想揍你一顿。”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轨生咳了一声。
“你到底肯不肯?”金暖委屈道。
“当然，不肯。傻子才会做吧。”轨生一脸正经道。
“我会给你好处。”金暖说道。
“钱我不缺。”轨生摇了摇头。
“我教你信源技术魂。”金暖说道。
“不够。”轨生露出一副吃定她的样子。
金暖咬了咬牙说道：“我让你进入詹园！”
“詹园……”轨生说道：“什么东西?”
“之前在演示会你应该看过，我们所使用的魂就是从詹园抓来的。”金暖介绍道。
“要是我学不会魂……”
“如果你不会，我就帮你抓一只！你不会魂也可以驱使。”金暖马上说道。
轨生思前想后，最后极不情愿地答应下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希望金暖到时不要揍得太狠。
金暖扔下一本小册子，到外面骑上快马追上姐姐。
轨生看了看手表，时间尚早，拿起小册子浏览。上面写着魂的使用方法，十分简单，一看就明。
社团刚好有一批宠物鼠。那些女生觉得可爱，在集市买了它们回来，可没几天就玩腻，忘了喂食，差点饿死它们。
轨生偷偷拿了一只宠物鼠试验，抽魂的手法极为生疏，步骤顺序应该没错。
抽出的魂会马上回到身体，无论多少次，结果还是一样。这时，轨生已经确定魂也是不可习得的技术。
把宠物鼠放回原处，顺手给它们喂点吃的，轨生回到房间将小册子扔进垃圾桶里，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暗叹一声，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隔天，轨生收拾好行李，领着马刚走出校门，看到大彬带着轨思过来。
轨思双眼通红，跑到轨生身边，哽咽道：“爸爸是不是又不要思思呢?”
“怎么回事?”轨生向大彬问道。
“她吵着要见你，我怎么安抚也没用。”大彬尴尬道。
“我有任务在身，不方便带上她。”轨生为难道。
轨思抓紧轨生的腿，哭着道：“我不管，我要跟着爸爸！”
这一幕吸引不少路边的行人，有的大爷竟然嘲笑起来。轨生想了想，这次任务简单，带上她应该问题不大，无奈道：“好吧，但你要听话。”
“行！爸爸最好了。”轨思擦干眼泪，围着轨生转。
大彬见事情已经解决，从怀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给轨生，说道：“这是月半轩的收入。”
轨生看了看，顿时傻眼，暗道王都真是个赚钱的好地方，收好银行卡，抱起轨思放在马背上，策马向城门驶去。
导师黄颜赫约好在城外集合，现在已经有不少学生等着。他们有的骑马，有的坐马车。
导师黄颜赫的马车很夸张，双马披着金甲，车厢用白银所做，窗口挂着水晶珠帘。
“爸爸，我想坐那个。”轨思指着导师黄颜赫的马车说道。
“你刚才答应过我什么?”轨生小声说道。
轨思吐着舌头，没再说话。
轨生数了数人头，包括导师黄颜赫在内，一共十三人全部到齐，为什么还不出发?
没过多久，沈鲔歆带着一队人马过来。导师黄颜赫作出手势出发，原来大家都在等她。
沈鲔歆让下人跟在后面，策马靠向轨生，问道：“这小妹子是谁?”
“她叫轨思。”轨生说道。
“真可爱。”说罢，沈鲔歆伸手掐了轨思脸蛋一下。
轨思抬起头，委屈地问道：“爸爸，这丑女人是谁?”
沈鲔歆一听马上气上心头，说道：“谁是丑女人?！”
“当然是你。”轨思一点也不怕，反正身后有轨生。
“她是你的女儿，你结婚了?”沈鲔歆诧异地问道。
“她是我友人的女儿。”轨生回答道。
轨思哇哇地哭起来：“爸爸又不要我了……！”
“要不到姐姐这里?”沈鲔歆一改脸色，问道。
轨思收住哭声，大声说道：“谁要坐丑女人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