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忙不完的生意
27号，星期天。
温良同学还没有睡到不气的时候，就被小李让给拉了起来。
她可精神了。
也不知道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的精力。
“嫂子说我们今天下午就要回羊城了，快点起来带我出去玩！”
“我要出去玩！”
温良捏着她的小肥脸蛋：“昨天不是才去逛了故宫吗？”
“所以今天是出去玩。”小李让理直气壮的说。
“那想吃什么。”
“不知道。”
“想去哪里。”
“不知道，你好奇怪，这种问题不是你想吗？”
“行。”
“好。”
也就半天时间，去不了太远的地方，大街上随便走一走，看见什么想吃的吃一吃，看见什么好玩的玩一玩。
李让要的是出去。
不一定要怎么怎么样。
反正都开心。
小孩子嘛~还是容易满足的。
主要有个比小李让大不了三个月的苏俭，两人凑成一对了属于是。
温良带着苏俭和李让在街上玩时，老李头已经坐上了回往江夏的飞机。
从墙里出来后，温良都没见着他，也没能说上两句话，人就已经火急火燎的回去了。
也能理解。
年边上老李头这样的位置忙得飞起。
而老苗头这样位置的人，好像基本开始不忙了，可以一杯茶一张报纸过一天。
可能是这个时间点也不好安排太大的项目。
国人对于春节看得还是挺重要的。
…………
…………
中午，也将离开京城的温良没去老苗头家蹭饭，而是做东宴请了在京城算得上是东道主的张三石和沉南朋两个资本大老。
高瓴和红杉两家管理的资本规模合起来已经超过了6000亿。
之前没这么多，不过两家各自背后的主要海外家族基金去年底加投了不少钱。
据温良所知是多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是两家资本的年化回报率都比较高，明面的综合超过30%，很多私募资本至多也就敢托底百分之二三十，它们的回报率都有这么高，运营得确实不错。
另一方面跟温良有点关系。
去年温良一直在应用互联网领域借力打力，其中高瓴和红杉贯穿始终，又搭上了博浪小橙这根线，自然会被投资人更加看好。
此外还有一些其它方面的原因。
总结起来无外乎是利益与收益的事情。
面对这样的资金规模，温良的想法很简单，以博浪小橙为媒介，该合作还是得合作，也是一条解决资金需求的路子。
20万亿那么大规模的需求，总得多方想办法嘛。
就算不说20万亿那么遥远的事情，眼下半导体产业上游基础研究投入的缺口还有400个亿呢。
博浪这么大的摊子，可不只是半导体产业上游那点事情。
虽然博浪小橙的B轮才结束不久，但如果真到比较缺钱的份上了，还可以来一个B+轮。
而且博浪小橙最近还是有一点新增长的。
海外的小橙书国际版没有特地剥离出来，放在了博浪小橙的框架下，好方便进一步推高估值。
把国内的资本机构来回数一遍，与其去开发那些关系更复杂还不一定能拿出钱来的投资机构，不如跟张三石他们继续合作。
虚与委蛇就虚与委蛇吧。
商场上谁比谁真呢？
…………
与此前一样，温良又是最后一个到的。
这次不是温良没时间，有明确的故意成分，因为晚于约定时间五分钟，他才一副不急不忙的样子赶到。
“温总。”
“温总。”
张三石和沉南朋提前了将近一个小时过来等着，见到温良神态没有任何异色，乐呵呵的招呼起来。
温良还没像往常那样开玩笑，只是故意不以为意的说：“两位大老板又比我提前到了，可真是不好意思。”
“温总这是哪里话，是我们来早了。”
“怎么能怪温总。”
张三石和沉南朋一唱一和。
温良却没有借坡下驴，而是摆起了谱，大刀金马的坐下，一挥手：“你们说得真好听呢~”
“怎么会。”张三石笑眯眯的。
沉南朋斯斯文文的接茬：“有时候我们也没办法不是。”
“哄鬼的话我会信？”温良没客气，“三大运营商一发通知，一个小时都没过，国内网络和海外网络的消息就基本消失了，这种事情你们连个解释都没有，呵！”
张三石满嘴都是瞎话：“墙倒众人推嘛。”
“我们也没有站在萎落那一边，温总，事情的复杂性你肯定比我们更清楚。”沉南朋则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多的不说，明天、安邦、复星、泛海、希望、巨人、东方这七大与民生银行与萎落相关的资本派系全面出手，我们算什么啊？”
“萎落控股旗下的弘毅、君联两个小资本机构都要冒出来搞事情，我们压力也很大。”
温良斜也着两人，兀自不满：“是你说能挡住资本压力，张总也是亲口说能牵线搭桥，结果事情一起来，压力全到了我这边，我就差为了人身安全去住在苗总家里了！”
“温总，温总…说两句得了啊。”张三石开始玩赖的了。
沉南朋也顺势跟着玩赖：“事情都过去了嘛，柳老板这一次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十年图谋一场空，其他几家也是付出了一些代价，我们往前看。”
温良也玩赖：“行，那你们踏马一人借我200个亿。”
三人嘻嘻哈哈叽叽喳喳。
张三石和沉南朋也放了心。
他们也不想跟温良结束合作，他们更不希望温良虚与委蛇，所以见到温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反而松了口气。
这几天他们多少还是有点……不太踏实来着。
这也是温良故意表现出来的状态。
有两种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情。
一种是连表面功夫都不维持，直接虚与委蛇，你好我好大家好，当过去的事情没发生。
一种是现在这种。
对认为很了解温良作风的张三石和沉南朋来说，现在这种作风代表温良只是生气，发泄了就过去了，以后还是能一如往常的合作。
然而，对温良来说，两种都是虚与委蛇。
他这是纯纯属于玩脏的，仗着自己年轻表现出过天马行空的行事作风，搞的这一出。
张三石和沉南朋在温良眼里，已经只剩下利用价值了，他只会虚与委蛇的对待，想回到之前那种模式，那是做梦。
至于两人什么时候会反应过来，那是另一回事了。
说来说去，其实还是柳老板在顺风时资源足够丰富。
沉南朋提到的七大资本派系里面，有好几个是泰山会的，比如巨人的玉柱、复星的广昌、泛海的志强……
其他几家因民生银行‘结缘’，于是帮了把手。
其中比较神秘但实际资源很恐怖的明天和安邦各控股有两万亿以上的金融资产规模。
是各两万亿！
在这种藏在平静水面下的超级金融巨鳄跟前，博浪集团只能算是稍微大一点的婴儿。
但他们不可能全力为了萎落出手，所以如果高瓴和红杉付出一些代价，比如张、沉二人乐意用出一些人情，还是可以两两相抵的。
结果是他们俩没乐意。
博浪对于金融方面的压力一贯很大，主要博浪集团的外部资金规模其实占比不大，倒是没让业务有多大影响，就是在萎落手机业务这一块差点被翻牌了。
但是比拼关系方面，温良是真的很硬。
老苗头和远在江夏的老李头是全力支持，国资的老王头也是给了很大支持，包括后来去中宣新认识的刘爷爷也是给了一些支持。
而且温良没有仗着这些支持乱来，还是用堂堂正正的办法搞定了。
虽然过程比较繁复，但温良说人身安全受到影响稍微夸张了点。
哪怕他们有那个能力，甚至可能有那个想法，可他们脑袋没进水，他们知道如果真敢去动温良，这几个派系里哪怕一只蚊子都会被拉出来竖着噼。
“……”
嘻嘻哈哈应付了一阵，张三石也提到了昨晚的事情：“温总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还问我们借什么钱，200亿算什么，你们博浪终端一个月的营收都不止200亿了。”
“就是！”沉南朋推了推眼镜，“我们都是辛苦钱，现在可比不上温总了。”
温良有意略过这一茬：“别旁敲侧击了，就是去听了听长辈教诲，我未婚妻的爷爷也在，能说什么。”
“也是。”
“经商还是挣个辛苦钱。”
然后才吃吃喝喝起来。
温良又提到了点事情：“海外市场的发展还是可以的，我已经约了马董和刘总，明天谈一谈合作，我们都得轻装上阵了。”
张三石他们自然瞬间就听出来了话中意思：“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尽管吩咐。”
“言重了，不是什么大事情。”温良摆摆手，语气随意的说，“我们两家要进行部分资源整合，可能会拆出来一些东西，也需要一些发展资金投入出海计划上。”
张三石几无犹豫：“我回去马上整理一下，明天早班机飞羊城。”
“这个当然没问题，谢谢温总带我发财。”沉南朋口吻更客气一些。
…………
事情就这样简单敲定了。
张三石和沉南朋在饭后匆忙离去各自准备，这场资源整合，他们不会错过。
不就是拿钱嘛，这是他们身为投资人最擅长的事情。
资本有时候是挺爽的，只用给钱就可以某种意义上的坐享其成。
而缺了他们，很多事情的进度也会缓慢无比。
谈不上对错，只能说有利有弊。
温良现在已经腾出了手来，接下来几天他要把一揽子遗留问题全部处理掉，然后好去度年假。
谈不上谋划的谋划也到了收获的时候。
此外还涉及到出海计划上的一揽子事情要商量……
下午两点多，温良带着苏俭和小李让坐上了回往羊城的飞机。
立夏她们一行人已经在上午提前返回了羊城。
博浪专门设立了驻京机构，类似博浪在京城的窗口，一些迎来送往的琐屑事务本就是他们的工作内容，倒不用立夏她们操心了。
小李让可算是有点乏了，上飞机不久就开始打盹，大飞机的头等舱还可以，能睡得踏实。
苏俭摸着熟睡的小李让，也打起了盹。
等她再醒来时，飞机已经在羊城上空盘旋了，外面的天色已是那种不很明亮的黄昏了。
司机开了那台保姆车过来接人。
温良直接带着苏俭和小李让回了自己家，可没给送回去。
虽然小李让是人嫌狗弃的年纪，但有个苏俭在，两人凑一对时问题不大。
而且小李让跟温良一直就很合得来，并不觉得她恼人。
休息了一下午，到家后，苏俭拉着李让去准备起了晚餐——温良家里没请住家做饭阿姨，清洁卫生等交给了与博浪经理休息室同一个公司负责打理。
温良这个年纪还不习惯有外人住在自己家。
以他的身家，想要解决吃饭问题不要太简单，没必要多折腾，不说博浪的食堂，就说附近各个五星级酒店都能给温总提供最精致的送餐服务。
实在不行还能去小姨家蹭饭。
饭后，苏俭换了套家居服，瘫到沙发上，这才提了句：“在京城事情都解决好了吧？”
“好了。”温良回答。
“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
“去墙里谈得还好？”
“不错。”
于是，苏俭问：“什么时候能忙完。”
温良给出了时间：“下周。”
“行，那我看着安排。”苏俭面色欣然，哼起了小曲儿，拉着李让玩了起来。
温良不由失笑。
这小姑娘还是很担心他的，只是绝大多数时候不会轻易表现出来以免影响到温良。
一如汪婉华女士所说，苏俭是很适合他的妻子。
能操持得了方方面面的事情。
也很懂大局。
在温良现在看来，两人之间也没什么美中不足的事情。
爱情还没有发生也无要紧，感情还是有的。
生活上按部就班的体验一段一段，也没什么不好。
…………
…………
28号，星期一。
有日子没去公司的温良温总还是没去公司点卯，正经睡到了不气才起床，然后收拾收拾去了IFC。
没去写字楼区域，直接从四季酒店的接待厅进去，然后上了七十层。
立夏已经在等着了。
马珀利、刘迟平以及张三石和沉南朋他们还都没到，时间点约在了下午。
温良翻了翻立夏准备好的资料。
主要是出海计划的一些重点进展。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range用户总量在突破1亿以后迎来了井喷，有望在2月份内破两亿，可能是4G的覆盖范围又大了一些，海外市场的手机行业变卷了一些。
小橙书国际版的发展形势也不错，有望在最近半个月内用户破亿。
立夏口头补充了一些信息：“白鹅那边在出海计划上的投入加大了不少，以QQ国际版为根基，很用力的推动了他们的泛娱乐，不过效果不是很理想。”
温良挑了下眉，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有点意思。”
小龙这个人，是温良见到的第一批白鹅高管，同马珀利、刘迟平一起见到的。
那会儿马珀利称得上给足面子。
毕竟当时的博浪还算不上大公司。
当时小龙几乎没怎么说话，温良对他几乎没有什么直接的初步印象，但对他的间接印象很丰富。
前世小龙多次在网上公开表示每天都有几亿人来教他做产品。
他是从来不听。
用户只要提意见，小龙就是……每天几亿人教我做产品。
能从米聊、飞信等杀出来，除了QQ导流，不就是靠得踏马约？然后锅全甩给了陌陌。
现在博浪集团的分析团队提出这样的想法，温良除了说有意思还要说什么？
这踏马不是明显的省钱妙招吗？
…………
下午两点。
温良在四季的私人宴会厅见到了从鹏城赶过来的马珀利和刘迟平。
这一波张三石、沉南朋他们当然不会被安排进来掺和。
双方简单寒暄了一会儿。
刘迟平开口就是吹捧。
“温总还是硬啊。”
“干一行牛一行。”
“那么大的压力下来，博浪集团硬是不动如山。”
温良嬉皮笑脸道：“多说点，我爱听。”
马珀利推了推鼻梁上那副两百多万的眼镜，止不住脸上的笑意：“温总还是这么的幽默风趣，难怪在京城独霸鳌头。”
“听听听听，刘总呐，学学马董啊。”温良啧啧称奇，“还是要感谢马董，关键时刻硬是撑得住，给了我们喘气的机会。”
马珀利：“卧槽啊……”
刘迟平：“你踏马的……”
两人懒得忍，直接骂了出来，都那么熟悉了是吧。
“刘总这个年纪不能着急上火，老得快。”温良轻飘飘的安抚着，“听说你们最近又有点焦头烂额，其实都不是什么大事情，市场放大一点嘛。”
刘迟平无奈的摇头：“什么都瞒不过温总啊，底下人太着急了，还没学会走就要跑，在海外这种大市场难免栽跟头。”
马珀利对这些具体业务倒没那么着急上火了，他是真从3Q等一系列事情中‘悟道’了，行事作风低调了许多不说，前段时间还在一些关键场合提基础研究论了。
说我们的移动支付什么的发展得很快，都被冠以各种头衔，但基础在西方，这些东西就像是沙漠城堡，一推就倒。
在温良的印象中，马珀利这种表态至少是2017年以后了。
也不怪2022年代另一个马没了，他活得很滋润到有人去P图给他上眼药的地步了。
开诚布公，没有藏着掖着。
对此，马珀利和刘迟平都不怎么意外。
马珀利则更直接一些的开门见山：“温总对羊城研发部没兴趣？”
温良坦然道：“小龙是个优秀的人才，你们的羊城研发部团队也很优秀，说不感兴趣是假的，但博浪的确吃不下，我们在应用互联网上是需要轻装上阵的。”
至于别的平台想要起来，得先问问QQ和小橙书答不答应。
温良的意图这么清晰，以至于刘迟平都不好开价，马珀利也是略有迟疑。
他们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毕竟这次两家要通力合作共谋海外市场。
这种感觉很不靠谱。
多低廉呢……
1元钱。
同样能差异化发展，还更统一。
事情的发展就是这么离奇。
而白鹅如果着重资源投入发展QQ移动版，照样能坐稳移动互联网通讯社交一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