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牧燕云
苦老头简单的交代了谢衍一番，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张传音符，然后就匆匆离开了,他这一走，谢衍彻底的傻眼了。不像其他的主峰弟子众多，里面还有首席大师兄负责传法解惑，整个第十峰上面，除了谢衍就只剩下苦老头了，所以那种待遇谢衍是享受不到了。
“看来还是独自苦修。”
谢衍苦笑一声。
不过好在成为内门弟子以后，可以随意翻阅道衍宗的藏书。
就这样，又过了大概三天的时间，三天时间里面，谢衍渐渐的对第十峰有了了解。和其他主峰弟子成群不同，这第十峰平日里根本就没什么人来，谢衍在这里三天，除了那条不知道是谁养的土狗跑过来晃悠了一圈之外，就再也没有见过任何活物，至于苦老头，自从当日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听说好像是道衍宗的高层出现了什么变故，苦老头被叫过去镇守后山了。
不过这也算不错，第十峰虽然没什么人，但胜在清净，一没有勾心斗角，二也不用去完成那做不完的任务。谢衍入门至今，除了翻阅藏书充实自己之外，剩下的时间全部都花在修炼上面了。
这一日，谢衍在藏书阁总结出了一些以前修炼遗漏的部分之后，便顺着原路返回。
刚刚走至山脚，就看见一名穿着黑色长袍的青年朝着他迎面走来。
“可是谢师弟？”
黑袍青年走过来之后，挡住了谢衍的去路，将谢衍从独自沉思当中唤醒了回来。
“师兄是？”
“你可以叫我牧燕云，我是二长老门下的弟子。”这名面带微笑的黑袍青年，竟然是道衍宗第二主峰的第一天才牧燕云。
当初在入门考核的时候，第三长老就曾经说过，就算是他收了赵青文入门，也比不上第二峰，其中最为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牧燕云这个首席大弟子。据说牧燕云从炼气一层到练气九层，只花了三年的时间，这种修行的速度，可以说仅次于天灵根，如果不是萧立蛮的出现，牧燕云绝对算的上是道衍宗第一天才。
“原来是牧师兄。”
谢衍恍然，随即又露出疑惑之色。
牧燕云这种大忙人，按道理说是不可能来第十峰这种偏僻地方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找自己有事，谢衍从进入道衍宗到现在，除了苦老头和当初一起入门的薛燕儿，赵青文之外，谁都不认识。薛燕儿他们是新晋弟子，自然不可能指挥得动牧燕云，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苦老头让他来的。
“师弟不用客气。”
牧燕云微笑着回道。
“其实我这次过来，是奉了师尊之命，专程过来和谢师弟讨论道法的。”
说是讨论，这完全是牧燕云谦虚的说法。以他炼气境巅峰的修为，哪里用得着和谢衍这个连炼气中期都没有跨入的新晋师弟。
“还望师兄指点。”
明白了牧燕云的来意之后，谢衍当即道谢。
他现在正好遇见了不少问题，苦于无人询问，牧燕云过来的刚刚好。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邋邋遢遢的老头竟然如此心细，害怕他入门以后没人引导，专门找了牧燕云过来。
在谢衍的邀请下，两人很快就到了第十峰顶。
“每次来到苦师伯这里，我都会觉得好像是出了道衍宗，到了下面的世界。”他口中下面的世界指的就是普通人的世界。
凡俗之人和修仙者虽然生活在一个世界上，但两者之间的接触并不多，大燕和大蒙就不说了，哪怕是在沧海国，除了生活在特定地方的人群之外，其他的农夫渔民根本就不可能接触到修仙者。谢衍记得，他当年和师风年闯荡江湖的时候就曾经人说过这样一句话。‘这世上哪来的什么仙人，如果真要有，你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只要他出现了，我就信奉他’。
持有这种观念的人非常多，可这些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换过角度去思考，凡人一生也就数十载，再多也就是百岁。但对于修真者来说，一次闭关很有可能就是几十年，修为越高的人，闭关所耗费的时间也就越久，就比如道衍宗的丹元老祖，这次闭关就花了五十多年。五十多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幼童变成花甲老人。时间不对等的两种生命，是不可能产生交集的，这也是为什么，大燕国会封锁修仙者消息的主要原因。
“师尊实在太懒了，这屋子许多地方都破了，昨天还漏雨了。”
两天第十峰上下了一场雨，让谢衍感到无语的是，这几间茅草屋竟然全部都漏雨，也不知道苦老头是怎么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
“苦师伯性格散漫，从来不在乎这些细节，更何况，倘若苦师伯真的在第十峰，这里也就不会下雨了，筑基修士是可以驱使气流，施云布雨的。”坐下来之后，牧燕云说道。
“筑基修士还能布雨？”谢衍奇道。
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筑基修士，自然不知道筑基修士的手段。
“只是最简单的法术运用，这点其实并不难。”说话间牧燕云伸出手掌。
“为兄只能做到小范围的聚水，但筑基修士却可以控制一大片区域的水流变化。”说话间只见一点点雾气从四周聚拢到他的手心，由最开始的无到有，再由浅蓝色变成实质化的水团。
谢衍感应着牧燕云的施法手段，之前看书当中有几个不懂的细节瞬间明悟了。
“聚气成水，师兄果然修为精湛。”
很多东西都是这样，其实并不困难，只要看上一遍就能学会，可关键问题是，很多时候就是没有人做给你看，所以你才不懂。这些大道理谢衍早在当初和鬼老头三日学法的时候都懂了，可关键问题是，那个时候鬼老头讲的许多都是大方向，虽然之后谢衍也摸索出了对火元素的运用，但终究不正统，施法过程中有很多不对的地方，这些细节在修为低的时候没什么影响，可以后修为高深了，麻烦就会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