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龙蛇之别
在此之前，罗弋也想过这个问题，
曾经他在网上看到过某个帖子，讨论关于龙的存在，为何古代的人常看到龙，可在当代社会，却从没有人看见过实实在在的龙，由此无数网友质疑龙到底是不是世间存在过的生物。
罗弋那时也好奇过，如果不是如今真的见到了应龙，或许到现在，他还在怀疑古代的龙是不是深海巨鱼。
“在很早之前，鱼蛇都可化龙，这是他们飞升的捷径，如今这条路已被切断。”巨蛇说。
罗弋问它：“为什么？”
“曾经有段时间，天地间的龙数量极其多，但它们大多数是后天而成真正天生的龙一直少之又少。
你可知那些鱼蛟，即使进化成龙，你永远只是真龙的附属而已，它们之中即使有能力极好的，地位也永远低真龙一等，虽然也被人称为龙，但无论身份，地位，权利，永远排在最末！”
罗弋听他这么说，此前自己根本不知道龙和龙之间还有这样的区别。
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吗？”大蛇问他。
罗弋摇头，静静看着巨蛇。
“你之前不是好奇，这个石像是如何碎掉的？”
罗弋扭头又看了看那尊高大的石像。
是啊，他从拼这个石像开始，就在心中好奇。
为何好端端一座巨大石像，就这么被毁。
这个石像所雕刻的人究竟是谁？曾经经历了什么？刚才他从石像里听到的那些话又是谁说的？宿敌？对手？
大蛇缓缓说：“是被一群人砸碎的。”
“为什么砸？”
大蛇声音低沉，“因为私欲。”
这个回答很笼统，跟没有答案一样。
大蛇问罗弋：“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罗弋看看那尊石像长长的蛇尾。
“反正不是个普通‘人’……”
罗弋道。
“你看看他。”大蛇说。
罗弋不知道为什么这大蛇问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他从头到尾再次打量了一遍石像。
“应该是将军首领之类的吧……也是一位神？”
黑蛇巨大的脑袋点了几下。
“你知道他曾经做了什么？”
罗弋猜想，既然引起众怒被人砸碎石像，必然是做了祸国殃民的事情！
“石像被砸，莫非是杀人放火，遗祸苍生？”
大蛇闷闷一笑，道：
“曾经周山倾斜倒地，它曾用自己的真身为万千民众挡住落下的山石，拯救了无数性命。”
这句话，令罗弋感到意外
听着它这样出乎意外的描述，一个能用自己的身躯为别人去阻挡巨石的神，该是何等的无私，怎么到最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巨蛇仰望着那尊石像。
“世人都说我们蛇族血冷，却不知人心最凉薄。”
罗弋再次扭过头去看那石像，那个穿着盔甲的人，肃穆庄严，手扶腰中宝剑威武地站在那儿。
“既然拯救了万千性命，为何会落得这样的下场……”罗弋忍不住问。
“人性自私，可惜只有他活的清醒又迷茫。”
罗弋问：“他叫什么名字？”
大蛇黑色的身躯挪动，尖尖的尾巴在罗弋眼前的空地上，写下两个大字。
“纪熙”
用的是小篆，但罗弋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两个字。
他下意识就用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中带的骨头挂件。
纪熙，纪乙，这名字为什么这么相像……
想到平行世界神树下的那个人蛇，他们同样都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的形态，莫非……
“义和和他是什么关系！？”
罗弋问巨蛇。
“义和，就是个叛徒！”
大蛇语气依旧带着不善。
“当年如果不是他背信弃义，纪熙就不会那样惨死。”
罗弋的手还摸着那小小的骨头挂件。
大蛇看出罗弋心中有事，问：“义和为何把这个东西给你？”
罗弋答：“让我找一个人。”
“找谁？”
“……纪乙”
罗弋最终还是把这名字说了出来，希望能从大蛇口中得到这人的信息。
“纪乙？”大蛇冷笑一声。
“没这个人！”
罗弋此刻有些动摇，难道他让自己寻找的人就是纪熙，是自己耳背听错了名字？
但当时他明明把这个名字给他复述过一遍。
此时，大蛇突然笑了，笑中带着鄙夷：“义和这个叛徒，名字都能记错，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可惜已经没办法再去询问神树下的他。
“你对我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罗弋问大蛇。
大蛇道：“我想对你讲讲，我认识的纪熙。”
大概这条巨蛇，独自生活了千年万年，如今才会对自己一口气说这么多。
罗弋不再打断。
“说吧……”
大蛇身上的黑色鳞片闪着幽幽的光。
“当年，我还是一条寂寂无名的幼蛇，那时候我们所有蛇的目标，都是成蛟化龙，我因为能力平庸，在山林中被一头巨大的苍蝇追赶捕食，所幸纪熙路过，并救下了我，那时的我已经受伤，完全不是现在这般大小，众多蛇族中我只是一个微小的存在。
我缠在纪熙的手掌上，仰头看到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容，黑色的长发垂在肩上，身上穿着薄薄的铠甲散发着无限朝气蓬勃。
我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然而他只是似笑非笑地说：没必要谢，都是同族，我的真身也是条黑蛇……”
那天风和日丽，纪熙看着手中救下的那条细小幼蛇，问它：为何小小年纪便独自出来？附近苍蝇太多，容易被捉走。
小蛇那时还没见过世面，只说：“为了出来历练，待到千岁之时化蛟成龙。”
纪熙听它这么说，脸上看不处悲喜，他告诉小蛇：自己百年之前就已经成功化蛟，接下来的岁月只要耐心等待，下一次机遇就能成功化龙……
小蛇听到这些，心中十足羡慕。
可纪熙却并没有表现出开心和期待。
“我们蛇族世世代代都以化龙为最终的目标，可称为龙之后又怎样？”
纪熙说，“天龙，地龙，海龙，我们这些由鱼蛇化成的龙，永远低它们一等，上不了台面。”
“可是和龙始终不一样，成为龙才能有真正的地位。”小蛇忍不住说。
这些道理，是从它一出生长辈们就灌输给它的。
它们所做的一切，它们蛇族的最终目标，就是成为一条龙。
纪熙看着远方，山风吹来将他的黑色长发，微微扬起。
“女娲，伏羲，他们都是蛇，是造物之神，可为何千百年过去，我们蛇族在诸神之中反倒没有一席之地，成为龙的附属……”
纪熙说这些的时候，始终看着远方。
小蛇一直缠在他的手掌上，抬头看着纪熙，到时候它还不知道，这些话是何等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