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结束还是开端?
十七
结束还是开端?
而在这个太阳初升之刻,在经过了一个沉寂之夜之后,这座城市也再次喧闹起来,那热闹的声音甚至会让一些躺在床铺中熟睡着的少女烦恼的将被子盖过脑袋——就宛然是最天然而有力的闹钟。
同时的,也在这个时刻,这城市中最为普通的旅馆之内,也开始变得喧闹起来了——旅馆这种地方,就仿佛是象征着一座城市是否繁荣的地方……
不过也的确如此,因为在这个时候,会有新的刚进城的客人搬进来,同时也会有一些旧的客人开始整理着行李,再度踏上属于他们的旅程——不少穿戴整齐的旅行者走出了房间,背后背着大大的一袋行李。
而其中有两名刚推开房门的少女也是个他们一样……
“呐罗罗娜我说,下一个城市也会有那样的祭典吗?”不跳字。其中一名将黑色的长发绑成双马尾,奇怪的在脑袋有着犄角,身后也有着带着倒刺的尾巴的少女,晃着位于她旁边的橙色头发的少女的手臂急切的说了出来。
不过很显然的是对方正处于某种刚睡醒而有些迷迷糊糊的状态……只不过被身旁的人晃动一下后,也就马上清醒了——谁都无法想象刚才晃着她手臂的那双同样纤细的手腕有着何等夸张的距离,或许如果不是她,换上另一个普通人的手臂早就被对方血腥的撕扯下来了……
这家伙在一讨论到食物的方面就绝对不会懂得控制力气和**?
“喂喂,你到底要我确认多少次啊都说了夏日祭那样的活动是这边的风俗啦,几乎夏天每隔一段都会有的,只不过是长短而已”拜她所赐终于清醒的罗罗娜一脸不爽的说着,而脸上也是一副没好气的感觉。
你能想象昨晚一晚上都被对方的一句这样的话语折磨着的情况吗?而也不得不一直使用“大だ、问题ない”来搪塞着她,以至于此时的睡眠不足。
“放心吧运气好会碰上的”最后这么确认了一句。
“诶……运气好?”但很显然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无法让丝沫满意,她失望的皱起了眉头说道。
“我说,我们的目的可不是到处玩的呀,而且你这家伙是不是把夏日祭当做了全年24小时营业的露天餐厅啊?如果每天都有的话,那不就一点也不新鲜了吗?”不跳字。罗罗娜对着一旁的友人无奈的说了出来。
“唔,虽然这么多也没。”不过对方看起来是虽然很理解,但依旧很不满意的样子。
“放心吧,会有的”罗罗娜无奈的宽慰到。
“呼……”同时将整理好的行李从房间里拿出,放到了门口的一边,可以说现在只要等艾丽西亚她们也整理好的出来,她们就可以上路了……
“只不过在此之前……先要叫醒某个或许因为大受打击而不会主动出来的家伙。”罗罗娜这么想着,挪动着脚步,走向了距离她房间不远的一间房间的门。
“啪啪啪……”随即就啪啪啪的敲打了起来,仿佛她是担心里面的人是在殉情自杀,又或者别的原因而无心搭理她,可以说现在她更像是在拆门,而并非在敲门——而且这种杂乱且毫无礼貌的敲门声对方应该能一瞬间就能了解到敲门的是谁才对
不过虽然罗罗娜是这么用力的敲着,就差吼上几句“开门查水表”了,但其实却是从未打算过对方会立马做出回应。
“毕竟亲身遇到那样的事的话,而且还据说是喜欢的对象的话,那么是完全不可能无动于衷的……”罗罗娜想当然的自言自语的说着,手下的动作完全不停。
“早上好。”马上的,那被她敲响着的房门就突然兀然的打开了,以至于她的拳头差点砸在了开门的那个家伙身上——是一个暗金色头发,大约比她高出一个头左右的少年,不过本想着是会意志消沉的他,此时却是完全和平时无异的样子。
似乎是早已穿戴整齐的等在了门口?总之就是一副精神的样子……
“吧?”而这个时候,罗罗娜之前的下半句话才刚刚说出。
“我和伊芙的行李的话已经准备好了哟,随时都可以出发。”没有在意眼前毫无礼貌的敲着门的家伙,艾伦说了出来。
不过随即又有些遗憾的说道不过说起来还真是可惜呢,似乎还没有来得及在这座城市好好游玩的样子就已经要离开了。”
“……”但在他这样的话语之下,对面的少女却突然沉下脸的注视起了他,就像是秘密组织的队员,在和同伴接头的时候,在探测对方真假性那般的怀疑眼神。
“嗯?了?”对方那诡异的样子,让艾伦不由得歪了下头,疑惑的问了出来——同时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让罗罗娜确认到了对方的身份……会一大早的就做出这样一幅蠢样的家伙,的的确确的是认识的那个艾伦无疑。
不过果然还是有些奇怪……
“虽然很想再重申一次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玩的,不过我更想说的是……”前方的罗罗娜沉着脸,一脸严肃的缓缓说道。
“你这家伙没发烧吧?”在说完了这句话的时候,却又变得一脸疑惑——莫非这家伙是因为刺激太大而傻掉了?
“啊?”艾伦听了对方的问题,发出了一脸疑惑的声音。
但不等他做出别的询问,眼前的少女就已经做出了下一步举动——她突然向着伸出了手,而且手中伸出了两根手指。
这到底演的是哪出?艾伦有些震惊了,或许发烧的是眼前的这家伙才对?
“这是几根手指?”而接下来的对方也一脸严肃的问了出来。
“虽然很想认真回答,但是……这不是测发烧的方法吧?”一旁的艾伦呐呐的问了出来。
“这样吗?”不跳字。但正是这个完全不算是回答的回答,却立马让对方抽回了手。
“回答正确。”她这么说道。
同时也让艾伦产生了难以置信的想法——居然还答对了?哪里会有人把吐槽当做正确答案啊
“这家伙很正常”对面的罗罗娜此时则是一脸严肃的说了出来,但这家伙明明说的是“很正常”,但那严肃的样子却总会让人联想到这家伙是在说“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这样的让人伤感的事情。
而且说到正常的话……
“听到你这么说,不知为何有种想落泪的感动。”一旁的艾伦呐呐说道。
“感动的大可不必,我指的只不过是‘你的确是之前那个痴汉变态女装癖艾伦的正常形态’而已。”不过对方马上的就伸出手拒绝的这么说道。
“请不要给我加上莫名其妙的头衔……”艾伦无力的说道。
但接下来的却是正如之前一样的完全无视了艾伦的抗议,罗罗娜继续低下了头,仿佛陷入了沉思一般……
“不过是即使是变态,但也同为人类,那么为明明昨天还难过得要死的样子,今天就变得一脸正常了?这样一类,似乎我昨晚费尽心机想的安慰你的话似乎变成了傻蛋才会做的无用功一般?”而对方的想法却怪异的直接说出口了?
虽然藏不住想法的女孩子是很可爱……但是不知为何却觉得眼前的家伙以后都不要开口才好?一旁的艾伦脸色怪异的想着,但却是没有说出来。
但接下来马上的,前方的少女就兀然的抬起了头……
“所以不对啊你这混蛋,立刻给老娘难过起来啊”并且一把粗暴了抓过了艾伦的衣领说了出来。
“快哭出来”而且竟然还开始一脸正经的催促了?
“为了早就想好的台词不浪费,就要别人哭出来,你这家伙到底有多强人所难啊”艾伦哭笑不得的说着,掰开了罗罗娜抓住他衣领的手。
“而且……”接着缓缓说道。
罗罗娜?”
“就连死了的人都是笑着的,那么活着的人却在哭的话,那不是完完全全的完败吗?”不跳字。说到这里,对着眼前粗暴的握住了衣领的少女笑了出来。
“啧……”对方终于一脸不爽的松开。
不过那本是整理得整整齐齐的衣领,此时却变得皱巴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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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长期有行人经过而显得光秃秃的官道上,一个路边孤零零的竖在了那里——路标的一头指着鲁德拉城,而另一头则指向了更为遥远的路的另一头,没有任何城市名称的说明,仿佛是被某个过路的行人特意的抹掉。
不过这样一来似乎也为出行的人们增添了一丝未知的期待……
此时走在路上的是一伙少年少女,此时的他们似乎是刚刚从身后的城市出发的样子,至于为这么说的话,那么是因为那城市才刚刚被他们抛在了后方,甚至还是目光可及的位置。
似乎由于难得的在这种异乡城市中出行的兴奋,队里的其中一名暗金色头发的大似乎是显得兴致勃勃……至少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话题或许是关于她的,又或许是关于她的兄长的,甚至是完全不认识的家伙都有可能。
“诶?原来是这样啊?”伊芙这么说了出来,此时的她才刚刚从罗罗娜那里听说了之前城市发生的炼金生物的事件的真相——本来她还以为之前罗罗娜每天半夜跑出去是为了抓丝沫,没想到竟然是在调查这样的事件?
虽然其实她这么认为的也没有……
“还真是可怜呢,真是的,人类为要创造出这种玩弄生命的禁术呢?这样的禁术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肯定都会造成一方的悲剧的吧?”一脸遗憾的说了出来,同时也不理解的看向了一旁的罗罗娜——毕竟对方可是同样作为炼金术师的存在。
或许如果是她的话,是可以理解那些人的想法的也说不定?
“谁呢……”但出乎她预料的是,旁边的罗罗娜却一脸无所谓的做出了这样的回答。
“不过原因也是多种多样的吧……求知欲,名誉,地位,力量,金钱,各种各样的原因都会存在,虽然炼金术师这个职业是以寻求真理为目的的,但说到底,又有哪个人是真的以这样的目的来进行着的呢?”突然想到了般,这么静静的说道。
“这样的理由,即使是我,哪怕是我师傅,我师傅的师傅,甚至更久远年代的人,都未必是真的按照这样的理由来行动的吧?”继续缓缓的说着,而说道这里的时候突然的蹲了一顿。
“因此的,用‘理由’一词来揣度人类的举动本身就是一种很无聊且无意义的举动。”最后的这么说了出来。
“唔……”对方这样的回答让伊芙不明所以的皱起了纤细眉毛,但这并没有对她的好奇心造成任何影响。
“不过那只炼金兽的后果会怎样呢?”她继续问了出来。
“这个啊……”罗罗娜无精打采的说着,同时抬头看向天空,沉默了一番后大概会用火刑的方式来进行人道毁灭吧?”
“诶?不是说会回收作为研究材料吗?”不跳字。伊芙疑惑的问道。
“那是理所当然的吧,不过收集材料只不过是短短的半天或者几小时就能完成的事情罢了,那么在这之后,为了避免这些资料流传到别的外人手里,大概会毁掉吧?这就是某些协会所经常会做的,对一些有着重要意义的信息作出的垄断。”
罗罗娜理所当然的说了出来所以的那个家伙才不愿意将它交出去啊。可以说,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唔……好可怜,其实那个人也只不过是因为实验失败了不是吗?那么误的到底是谁呢?”伊芙不禁不理解的说道——但即使是她都,这样的问题根本无法回答,并非任何事情都能找到误的对象的,不过如果真的要这么说的话……
“是命运啊。”旁边的罗罗娜继续呐呐的说了出来。
伊芙啊?”
“很多人不是很喜欢用这个名词的吗?在一到了无法解释,而又没有答案的事情的时候,就会往往的用这个词来蒙混,所以的,命运这种无法触摸的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和‘时臣’类似的被人推卸责任的存在而已。”罗罗娜继续说道。
“唔……时臣?”伊芙听到这个莫名的词语,再次皱起了眉头,开始想着是不是其实完全不应该和罗罗娜聊天,因为现在看来她们还真是有着不少代沟?
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这家伙嘴里经常会冒出奇奇怪怪的话语,因此的才会喜欢和她聊天的也说不定?想到这里的伊芙有些理解。
“是某个经常会背黑锅的人啦。”罗罗娜摇摇头,无所谓的说道。
“不过这个事件到这里就结束了吧?真是的,竟然将被的研究波及进去,那家伙的确是如旁人所说的成功率不足10的……”但说到了这里的时候,她那本是无所谓的悠闲声音突然愕然而止。
就像是被卡住了喉咙一样。
“嗯?了?”感觉到身旁的人的异象,伊芙疑惑的问了出来,同时伸出了手,还以为对方是由于早餐吃了卡在了喉咙里才变成这样,想要为她拍拍。
“不,不对。”不过马上的罗罗娜就恢复了正常,但此时的脸色却突然变得有些严肃?
“或许这个事情并没有结束,而只不过是刚刚开始也说不定。”突然这么说着,顿住了脚步,转过身看向了身后那还未完全消失的城市。
“咦?”伊芙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之前由于我一直将目标锁定在了那个少女的身上,而且就连作为当事人的她也很确认的说了那个家伙变成那样子是实验失败造成的,所以我没有多想,毕竟在进行生物研究的炼成中,不将本体和作品联系在了一起的事例是不算少见的。”突然的这么说了出来。
“可以说在任何一个炼金术师听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往着这方面去理解。”
“但是联系起那个少女到达现场时候所见到的的说法,和我所查到的却有着矛盾——她在到达了现场的时候,仅仅了那只炼金生物和散落了一地的炼金材料,因此的理所当然的认为了的恋人受到了波及而和他本来的作品联系在了一起。”
罗罗娜一脸严肃的说道而事后对方也的确是这么确认,但在我之前分析的血液中却察觉到,对方的血液中是并不含有除了作为人类的他以外的任何类似于生物的元素。”
“诶?”
“换言之,他没有所谓的作品,但一个炼金术师在无任何材料的情况下进行炼成本身就是极为诡异的,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这么做。”脸色凝重的缓缓说道。
“由此可见,这个事件的参与者远远不止那对恋人两人……”
“看来并不是‘时臣’的啊。”
十七
结束还是开端?
十七
结束还是开端
十八
苗áng
然而,在这个时候城市内却没有展现出那些如刚入城的人所听说的那般的繁ā景象,那些本还在贩卖着一些小道具的市民,在市中心钟楼的大钟指针指在了十二点的位置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开始收拾了他们的摊位,向着市中心的某个地方赶去。
明明在这种时候,理应是一天的生意才刚刚开始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事情让这些商家放弃了这么的一个好时机?这样的疑o让那些刚刚进城,又或者准备离开的旅人都不约而同的跟上了这些市民。
他们沉默着……不,或者与其说是沉默,还不如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让他们无法做出任何表情来面对——爽快?愤怒?都不是的吧
城市中心,毫无疑问是这座城市晚上会在进行夏日祭中最为喧闹的地方,但如果是白天的话,这里却并非拥有夜晚的喧闹,反而甚至还有些安静——这里在白天除了是领主办公的地方,同时还是警卫队的总部。
然而,本是在白天不会有太多人流聚集的这里,却聚集满了各种各样的群众——其中有着9成是城内的市民,而剩下的则是一些好奇的游客。
那本是安置在广场中心的,每尝试拔出一次就要ā一定钱币的拥有纪念性的勇者之剑此时已经不知道被人搬去了哪个地方——由此看来这的确不是当年的真品无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旅客的一种欺骗?
不过真要说的话,那到底要多天真的人才会真的相信那把剑是当年屠龙勇者的那把佩剑啊?恐怕是一个人都没有吧?因此的,在这个问题上此时并没有哪怕一个人产生追究……当然了,也有那替换在了原处的那东西吸引了他们目光的原因在内。
那是一个纹刻在地上的巨大炼成阵,但这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放置在了这炼成阵上的东西——一个巨大的完全由坚固钢铁所制的囚笼,仿佛是为了关押什么极为危险的凶兽才特意制成的制品。
或者说这样也的确没错,因为在里面的确有着一只全身漆黑,头顶的犄角被斩断了一根的漆黑凶兽被关押在了期内,反复感受到周围那围视着它的目光,它的喉咙中不断传出着咆哮的声音。
到底是处于被困的不安,还是处于狰狞的恐吓,谁都无法理解……
而下一刻,十多位穿着警卫队制服的队员也开始走上了这个安置得类似仪式祭坛一般的场地——他们要对眼前这只伤害了不少市民的炼金兽进行火刑的人道毁灭,虽然眼前的这只生物曾经是他们所熟知的人,但他们所做的事情无关于这个。
也无关于对方是否伤害了很多同胞,而仅仅是因为……这只生物的危险性而已。
而下一刻的,随着他们早就做好的准备,那巨大的炼金阵中也“轰”的一声的就燃起了苍蓝色的火焰——火刑已经开始了,而随即伴随而起的,则是里面的那只曾经作为他们熟知的一员的兽类的痛苦咆哮。
痛觉……恐怕佩兰托现在所留下的,和以前的他一样的,就只有这痛觉了吧?周围围观着的市民,以及警卫队都这么想道。
这蓝色的火焰仿佛甚至能将金属点燃的依附在了金属囚笼之上,使之连带着里面的生物都完全变成了一颗燃烧着的硕大的火球——这和其他乡下小地所做出的火刑并不同,因为眼前所要进行焚毁的,是一只极为危险的生物。
恐怕如果仅仅是柴木燃烧而成的火焰,能否对于一只生命力极强的炼金生物造成效果都还是一个未知数吧?因此的才有了眼前的这种情况的出现……而且最重要的,即使真的可以杀死他,但烧焦的残躯中依旧可能给有心人暴露出一点信息,这毫无疑问是炼金术士协会所不想看到的。
不过如果是专为炼金术而生的这种火焰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了——这专为融化大多数特殊的顽固金属所存在的极高温度的火焰,甚至排除掉无法离开炼成阵这一点的话,作为杀人手段也是可以的
那么既然是这样,是有着如此威力的话,那么当然的困住他的囚笼当然也会被这火焰所燃尽,不过恐怕再次之前,这只炼金兽就已经先一步在蓝焰中化为灰烬了吧?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佩兰托,那个他们看着长大的家伙,马上就要在面前死去——这样的念头同时也出现在了所有围观的市民的脑海里,以至于他们无法露出哪怕任何一丝欢快的表情……虽然抓到了伤害大家的凶手是很好,但是……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因为虽然眼前是将抓住的那只作恶的炼金兽毁灭的举动,但那被焚烧而发出绝望的咆哮的存在,是如此的让他们熟悉看着眼前的家伙,就像那每隔几天就会传出的爆炸声又再次从他们耳边响起一样?
这个家伙那不断发出着实验失败的爆炸的工房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而这家伙失踪的这段时间那少有的安静还真是让他们难以适应,明明这家伙还在的话,每个人都对于他做出的噪音多有抱怨——佩兰托这家伙,怎么能这样就消失了啊?
明明平时看到这小子实验失败的灰头灰脸的从冒着浓烟的工房跑出来,都会一脸调侃的说这小鬼肯定有一天会死于实验事故,但没想到却真的是这样的结果——就仿佛被自己等人所诅咒了一般
如果是这样,谁会开这样的玩笑啊?这样的一个想法出现在了围观的,认识佩兰托的所有人的脑海里。
“……”而此时同样出现在这里的,还有那名佩兰托和克里梅内一直光顾的道具店大叔,或者说这一刻,他即使有着再重要的事情都必须出现在这里才对——佩兰托的第一次炼金实验,就是来的他的店购买的材料。
可以说他是一个见证着那个家伙成长的存在——从矮矮瘦瘦的那拖着鼻涕,将自己的货物抹得一团糟的臭小鬼,变成了之后的那个高高大大的,由于实验失败而长期留着一个很“á流”的爆炸头的不修边幅男。
只是没有想象的,最后却变成了这么一个在火焰中被焚烧而完全失去理智的怒嚎的巨影……看着眼前在苍蓝的火焰中挣扎的兽影,道具店大叔此时不知到底该做出怎样的想法。
而这一点旁边的人也是一样的……
没有恨意,因为真要说的话,即使佩兰托炼金生物化后袭击了市民,但这却依旧并非他的本意,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而且即使是那包庇着这个事情,而没有将之告诉炼金术士协会的克里梅内,也依旧让他们无法怨恨。
或许如果换做了他们,至亲之人变成了这副模样的话,恐怕他们也同样会做出相类似的举动——谁会亲手将至亲之人送上火刑架啊?
那么……既然是这样的话,错误的又是谁呢?仿佛最后的,依旧回归到了这个问题……
“神哟……”就在这个时刻,人群中突然发出了这么一句微微颤抖的声音。
是一个穿着炼金术师制服的男人,但不知为何的,作为炼金术师应该是不相信任何神魔的他此时却双手合十的,一脸惶恐的仿佛在忏悔般的样子。
“这就是您对亵渎了您领域的炼金术师的惩罚吗?”接着,这么跪了下来。
不相信神明的炼金术师竟然因为眼前的这一幕而对本不相信的神做出着忏悔——人群中出现了这么诡异的一幕,虽然这跪下忏悔的身躯在上千人的人群中显得是如此的渺小,但在这个时候的跪下身影却显得是如此的显眼
而这一刻,周围的人也沉默了下来,他们中也不乏有着炼金术师的存在,或许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们感觉到了不安——自己所一直做的事情,真的是正确,被神明承认的吗?如果继续下去,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得到和眼前相似的结果?
这就是……神罚吗?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神罚?看着那在火焰中痛苦翻滚的本和他们同为炼金术师的身影,他们脸色惊恐的想到了这么一点。
就像传说中的那位工匠的儿子——伊卡洛斯一样,接触太阳太近了啊,以至于蜡做的翅膀都为之融化……这就是触o到了并非人类所能触o的领域而被降下的神罚。
一时间,整个场面都变得有些压抑起来,而这个时候,“仪式”也已经结束了——那硕大的炼成阵中,熊熊燃烧的火焰此时已经变得有些微弱了,此时它在燃烧的只不过是那些余下的残渣。
虽然是依靠着炼成阵驱动的火焰,但依旧还没有达到不需要任何燃料就能兀自燃烧的地步。
那位于炼成阵上的囚笼早已被完全融化得不见踪影,那么既然是这样的话,当然的里面的佩兰托也不可能还活着了,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那似乎随时有可能熄灭的火焰中已经找不到任何成型的身影。
所留下的只不过是一滩恍如灰烬般的东西——在这炼金的火焰中,就连焦炭都无法留下的被完全燃成了灰烬。
“既然生前是以炼金之火为伴的炼金术师,那么死后在这火焰中获得永生或许对他来说也是不错的结局吧……和克里梅内一起。”在这个时候,不知是谁说出了这么一句,使得旁边的其他市民也一同低下了头,沉默的为那天国的老友祈祷。
“哦在火焰中和自己所爱的人永远的在一起……这样一来你这家伙的愿望也实现了呢。”但突然的,这么一个突兀的身影却从场上的另一处传开,这样的一个身影直接打断了在场的所有人那默默的祈祷。
“?”疑o的抬起头,看向了发出声音的方向。
一个有着一头红发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位于“仪式台”很近的一座房屋的屋顶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悄无声息的爬上去的。
二十来岁的样子,而且由于对方所穿着的并非是任何职业的制服,而仅仅是普通的款式,因此的也无法从身上的衣着确认出对方的职业和所属势力,但身上完全没有佩戴任何类似于佩剑一类的武器的样子倒是让警卫队员们安心不少。
不过即使是这样,现在可以确认的却是眼前的家伙完全不是属于这里的本地人,而且这家伙出现的时候所说的莫名其妙的话语也谈不起什么有礼貌……可以说对方的出现立刻让一旁执行着火刑仪式的警卫队产生了警惕,微微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指向对手。
“什么人?”这么问了出来。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但仿佛那突然出现的红发男人没有任何理会下方的警卫队员的盘问的心思,完全没有理会的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同时的一闪身从他位于的屋顶的高处向着下方的仪式台位置跃下。
接着出现在了地上的那团已经由于里面的东西将要燃尽而缓缓熄灭的火焰旁边……
而仿佛也因为这家伙从高处跃下而引起的气流,那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的微弱火焰也因此完全的燃尽熄灭——火焰消去之后,也展露出了之前还站着一只炼金生物的地方,只不过此时那里所留下的只不过是一滩灰烬罢了
看着完全燃成的灰烬,旁边的警卫队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如果是烧成了灰的话,无论是谁都别想从里面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这样一来目的就达到了……
“喂这可不是能随便上来的地方”同时对着那不速之客这么问了出来,并且对着对方伸出手,似乎想要握住对方肩膀将之擒住。
但还没等这名警卫队员的手握住对方,那红发的男人就已经微微侧身的躲过他伸出的手。
“这家伙……”感觉到对方竟然敢在公然的忤逆自己的执法,那名警卫队员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不禁微微o了下腰间的剑柄,同时向着旁边的队友默契的使了个眼色——暴力执法,你懂的
但就当这些警卫队员不知觉的已经对那位于仪式台中央的红发男人形成包围之势的时候,对方却恍如丝毫未觉一般,缓缓的弯下了腰,或许并非没有察觉,而只不过理所当然般的无视也说不定
接着的,在所有人不理解的目光中,他将手伸进了那仅仅的躺在地上,不断被风吹得飘散在天地之间的灰烬之中。
但这只手在o出来的时候,手中却已经捻着一颗拇指大小的血红色晶石。
“这个是?”旁边的警卫队员难以置信的问了出来——竟然在如此高温的火焰中还有着除了灰烬以外的东西残留下来……而且这到底是什么?不对不管是什么这都是属于炼金协会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外人带走
同时的想到这里,一瞬间旁边的十多名警卫队员都瞬间o出了自己的武器,虎视眈眈的包围着那红发的男人。
但对方却仿佛丝毫未觉的样子,将那取出来的血红色晶石用拇指和食指捻起,对着空中耀眼的阳光照看了起来……
“呦成色不错的样子,这家伙虽然技术不太行,但作为苗áng还真是不赖呢。”接着缓缓说道。
“这家伙……在说什么?”这样的一句莫名的话语让旁边的人都露出了疑o的念头。
而且……苗áng?什么意思?这家伙也和这件事有关系吗?察觉到这个可能后,所有的警卫队立刻下意识的完全将对方的退路封死,但正当他们正要再次问什么的时候,那从一开始就完全无视着所有人,目中无人的家伙却突然缓缓的从半蹲的地上站起身来。
“虽然已经是失去了许愿能力的二手货了……”喃喃的这么说着,开始移动着目光,看向了周边对他虎视眈眈的警卫队员们,但下一刻的,那本就毫不在乎的嘴角突然兀然的翘起,发出了轻笑。
“不过……”继续缓缓的说了出来,仿佛此时他的心情极好,以至于脸上的笑容愈加深重,同时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的缓缓咧开,露出了……在所有人眼中微微有些狰狞而诡异的笑容。
“你们想要看看它的威能吗?”说着回过了头,不过这一次的,他却是环视着四周,看向了场上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