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日（三）
“程总，这里。”云楠瑾站起来挥挥手，示意他与季韦帆的位置。
程秋诺笑笑，向晴宁招招手，两人一同坐下。
“程总，我是国际的总经理季韦帆，您好。”季韦帆站起来，象征式的与程秋诺握握手，“真是幸会。”
“季总，云总，客气了。”程秋诺简单的客气了一下，“这是总经理南宫晴宁。”
“都是熟人，这样介绍反而生分了许多。”季韦帆的笑容有些讽刺，“暗中打交道这么久，都不知道还有一次是这么正式的介绍对方，是吧，云总。”
这一句“云总”不知道是对哪一个讲的，是云楠瑾还是南宫云也就是晴宁。
“季总见到程总太高兴了，都有些无语伦次了。”云楠瑾笑笑，“程总，好久不见。”
程秋诺很少有失态的时候，平日说话都很客气，可是不知今天是她的生日，还是因为那些话听起来的确很酸，她语气很差，“我知道，你们觉得我是你们曾经的朋友，但现在在你们面前的是程秋诺，下次如果听到这些有的没的，我不会再这么客气了。”
晴宁有些错愕，他以为程秋诺总是不愠不火的，不管怎样被“误会”成叶秋臣，她也不会发火。
可是，今天她却爆发了。
以这样一种爆发的方式。
“程小姐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对我们而言您是程秋诺更好。”云楠瑾陪笑，“程小姐自然是比叶秋臣要优秀更多了。”
晴宁瞪了一眼云楠瑾，可见他对云楠瑾至今仍然没有好感。
“我倒是喜欢程小姐的直爽，否则一直这样被‘误认’下去，是谁都会发毛的。”季韦帆看起来表情似乎有些无辜，但总归是欠揍的样子。
“程总看看菜品合不合您的口味，果木牛小排，拿铁咖啡和蛋挞。另外lastchance最有名是这道甜点提拉米苏，您试试。”云楠瑾仿佛认为眼前这女人并非叶秋臣，是与不是都好，对他而言，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叶秋臣也罢，程秋诺更好。
只要能帮他，什么都可以。
“云总似乎特别了解这家餐厅。”程秋诺不屑，既然想要从别人身上获取好处，为什么硬是戳着别人的痛楚不放呢？
果木牛小排。
拿铁咖啡。
蛋挞。
还有提拉米苏。
这些都是她作为叶秋臣第一次见云楠瑾时点的菜。
虽然已经很久，但是她记得。
“晴宁，你谈吧，我没心情。”程秋诺强颜欢笑，扬长而去。
“看来只有和总经理谈生意了。”季韦帆阴险的笑着，“其实这何必找我们谈，对于和凯瑟琳国际合作推出‘恋’本就是我们国际总裁兼ceo说了算，我们都是打酱油的而已。”
“看你回国这么多年，中文变得更好了。”晴宁用叉子戳起一只蛋挞，扔向季韦帆的脸上，“那我就看看，你会不会听我这个总裁兼ceo的话，把这些蛋挞给我咽下去。”
季韦帆苦笑，抓着破烂的蛋挞往嘴里面塞。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我们都自诩是聪明人，我也就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们。不管她是程秋诺还是叶秋臣，都是我的女人。”晴宁拎起季韦帆，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只流浪狗，“你们要是太过分，我不会客气的。”
之后重重的将季韦帆重新摔回他的座位，然后离席去找程秋诺。
“都滚！”程秋诺在大街上怒吼，引来不少异样的眼光，“看什么看！”
一群男人，竟然这样咄咄逼人。
连曾经如此信任的云楠瑾也是如此。
“为什么？”程秋诺在大街上狂呼，俨然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晴宁出了lastchance的大门沿着街边追了过去，程秋诺的目标很明显，众人围观的哪一点怎会不惹人注目？
“小诺！”晴宁跑过去，“东西丢了也不用这样难受，大不了我再给你买一个就是了。”
程秋诺诧异的回头，看着不知所云的晴宁。
众人以为是小情侣吵架，慢慢也就散开了。
“谢谢。”程秋诺平息了心情，“走吧，我请您吃饭。”
晴宁笑笑，这女人比两年前更有意思了。
“什么？！！臭豆腐？？”晴宁简直不能理解这女人的脑袋里装的什么，堂堂凯瑟琳国际的总裁，竟然在街边捧着臭豆腐吃的特别满足。
“怎么，总裁不能吃臭豆腐？”程秋诺很骄傲的扬眉，“你上不上厕所？”
晴宁眉头一紧，“那是自然。”
“总经理都可以上厕所，那我为什么不能吃臭豆腐？”程秋诺接着又跑到另外一家店要了撒尿牛丸。
晴宁无奈的叹气，脸上倒是满是宠溺，这是什么逻辑。
上厕所和吃臭豆腐。
只有程秋诺才能把它们联系在一起。
“这个给你。”程秋诺用签子扎起一颗牛丸，递到晴宁嘴边，“很好吃。”
晴宁摇摇头，“我不吃这个。”
程秋诺努努嘴，“在国外，能吃到这些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你还挑三拣四的。”
说完，继续将牛丸塞向自己的小嘴。
“来吧，别说我不近人情，奶茶你总喝了吧？”程秋诺跑到奶茶摊上挤了好长时间，才抢到两杯。
她硬把其中一杯塞向晴宁，自己则是很享受的吸允。
两人路过棒棒糖的小摊，程秋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犹豫了几秒，突然抿嘴一笑，“来一个。”
“好嘞！”老板递给程秋诺一个很大的娃娃糖。
“买这个做什么？”晴宁不解。
“这个，你带回去，别说我不近人情。”这是程秋诺第二次说不近人情这个词，与刚刚的语气和态度明显有差距，而且脸上也没有了那个快乐的神情。
仿佛这一切的快乐，都被某一种思绪彻底打断了。
而这种思绪，是来自那个她不得不买棒棒糖送的人。
“什么意思？”晴宁表情也不再是刚刚那样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