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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山洞里只剩下了刘牧和朱棣两个人。

       朱棣拍着刘牧的肩膀，称赞道：“牧哥，你是真得有勇气啊，我以前觉得女娲造人就已经很不靠谱了，今天听了你说的人是由猴子进化来的，我就觉得.....”

       “觉得什么？”刘牧给了朱棣一个白眼，冷冷地说道。

       “觉得非常有道理。”朱棣说完话紧紧闭上了嘴，坚持了没到三秒钟的时间就再也忍不住了，跑到一旁捧腹大笑。

       “......”刘牧一脸黑线。

       不再理会朱棣，刘牧从山洞壁上取下一个火把，仔细地围着山洞转了一圈，想要看看还有什么没被赵钧发现的猿人化石，但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刘牧熄灭了火把，和朱棣走出山洞。站在洞口缓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这处山洞很隐蔽，如果不是特意前来，是绝对不会发现的。

       于是刘牧也便打消了派人来守着的想法，省得到最后弄出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笑话。

       “牧哥，按照你说的，倘若人真得是由猴子进化来的，那到底是怎样进化过来的呢？”朱棣跟在刘牧身后，手里拿着一根树枝不停地打着圈。

       刘牧撑着一棵歪树走到了路上，伸手将朱棣从山坡下拽了上来，然后认真地摘掉两个人裤腿上挂满的苍耳。

       “四个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刘牧伸出了四根手指头。

       朱棣一脸嫌弃地看了眼刘牧，“牧哥，那是八个字。”

       “......”

       吃过晚饭之后，刘牧打算去汤山书院的健身房锻炼下身体，但一出门就看到了书院的先生结伴而来。

       看这架势，莫非是要兴师问罪的。

       自己连刘伯温一个人都应付不了，现在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非得把自己说死不可。

       刘牧叫了一声不好，然后脚底抹油转身就想跑，但被刘伯温给叫住了。

       “刘牧，我们正想找你聊聊呢，走吧，去你的书房里坐坐吧。”

       刘牧转过头，笑道：“好吧，那就去书房里坐坐。”

       刘牧的书房并不大，一下子容纳这么多人还有些吃力，只能是戴远礼和刘伯温坐着，其他人只好站着。

       “刘公子，今天事发突然，我也是情急之下而为，还望公子不要介怀。”赵钧拱手向刘牧赔礼。

       合着这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是来陪礼道歉的啊，但刘牧此刻却很懵圈，问赵钧。

       “赵先生，你刚才说事发突然，此话怎讲啊。”

       赵钧叹了口气，刘牧虽然是聪明绝顶，脑子里全都是鬼点子，但对朝堂上的那些事情还是知之甚少。虽然自己也没有当过官，但这么多年来研究金石学，让他对历代的朝堂有了很深地了解。

       “刘公子今天上午可是说了一句，猴子是人类的祖宗啊。”赵钧反问道。

       刘牧点点头，“我是说过这句话，然后把你惹的气冲冲地离开了。”

       赵钧激动地拍拍手，然后口若悬河地说道：“没错，这句话无论对错，自然可以作为你的一家之言。但倘若这句话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他又该作何感想，你想过了吗？”

       这件事情刘牧还真没想过，经过赵钧地这一提醒，他便开始沉下心来思索这件事情。

       自古以来，皇家都奉行君权神授的思想，皇帝更是以天子的身份示人，进而统御万民。现在忽然有人说所有人的祖先都是猴子，那皇帝的身份不就跟普通百姓一样了吗？

       无论真假，任何皇帝都是不会接受这样的说法存在的。

       想到此处，刘牧后背发凉，他也更加钦佩那些为了真理前仆后继的先贤们，也更清醒地认识到，拨开人们心中的乌云要远比拨开现实的乌云更加困难。

       “多谢赵先生提醒。”刘牧弯腰弓身对赵钧作揖表示感谢。

       “但这就是真理，可能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我仍然会选择捍卫真理。”刘牧的态度还是很坚定，他不会因为这个就选择放弃真理。

       此时，刘伯温站起身来，拍了拍赵钧的肩膀，“灵均啊，我说什么来着。这家伙有时候特别贪生怕死，但对待认准的事情又特别的无畏。”

       赵钧先是摇摇头，然后对刘牧拱手道：“刘公子，是我小看你了。是你让书院有了它最纯粹的模样，汤山书院有你这样的创始人，甚幸甚幸啊。”

       突如其来的表扬让刘牧有些摸不着头脑，笑嘻嘻地说道：“那以后诸位先生，可要为晚辈提心吊胆了。”

       “哈哈哈，对了，老夫还有个问题，想要跟你请教一下，就是猴子怎么会进化成人的呢。”戴远礼问道。

       估计花费三天三夜，刘牧也无法完整地解释戴远礼的这个问题，他只好从达尔文的《物种起源》一书中，截取了些关键的内容讲给他听。

       “虽然听上去有些离经叛道，但却很有到底。”听完之后，戴远礼面露微笑地称赞道。

       “老朽也是渐渐地发现，我们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只有冰山一角那么大了。”刘伯温叹了一口气。

       ......

       乾清宫内，朱元璋和朱标正在处理着政务。朱元璋看完一封奏章后，怒气重重地摔在了案牍上。

       “荒谬，简直是荒谬。刘牧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说什么人的祖先是猴子。咱看他的祖先才是猴子，他们刘家全是猴子。”

       朱标打开奏章，是胡惟庸弹劾汤山书院的奏章，里面说刘牧妖言惑众，然后将刘牧说的话一一地都记录在上面了。

       “刘牧可能有想到什么歪点子了吧、所以才这样说得。”朱标一面宽慰朱元璋，一面为刘牧开脱。

       朱元璋摇摇头，又从朱标手中拿过了那封奏章，“就没有这小子不敢说的。虽然前面都是瞎扯，但后面这两句，咱觉得很有道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咱倒以为要改改才好。”

       “改成什么为好呢？”朱标趁机引开了话题，不想让父皇继续想刘牧前面说得那些胡话。

       “物竞天择，唯有强者生存。你也熟读史书，你看看大秦强盛，继而灭了六国，一统天下。汉唐强盛，从而让四夷臣服。前宋就很弱，所以被契丹人欺负完了，被女真人欺负，最后还被蒙古人给灭了国。太子，你要记住，我大明必须要强盛，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不被外夷欺负，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

       “儿臣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