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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个屁？！

       朱元璋听完这句话之后，差点没把刚才喝下去的水给吐出来，一边用手拍着大腿，一边无奈地笑着，“刘牧，牛大人是朝廷命官，休得放肆。”

       朱标也没料到刘牧直接来了这样一句话，内心对他佩服的同时又担心父皇治他得罪。

       至于说牛谅，他现在就像被人给喂了屎一样，整张脸被气得通红，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没有料到自己年近半白的人了，竟然还能受到如此屈辱。

       胡惟庸捋着胡须，面带微笑道：“既然刘公子说牛大人不懂，那还劳烦刘公子指点迷津啊。”

       其实刘牧心里并不想跟胡惟庸说话，但毕竟人家虚心请教了，自己也不好拒绝，只好解释道：“这样的起跑姿势才能更好地利用蹬地的力量，在起跑时抢得先机，毕竟一百米也就三十三丈的距离是很短的，谁先取得先机很重要，想必胡大人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吧。”

       “天下士子应该在科举上争个头名，怎么会在这里逞匹夫之勇。”牛谅愤愤不平地说道。

       论斗嘴皮子，刘牧可没输过谁，他面带微笑看着牛谅，“牛大人所言极是啊，晚辈受教了。”

       牛谅以为刘牧认输了，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但接下来刘牧的话恐怕得把他气个半死。

       “但是牛大人别忘了，很多人有状元的实力却没有状元的命啊，还没等考上状元身体就撑不住了。奥，对了，在下差点忘记了，牛大人不是状元啊。”

       “好了好了，赛跑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些事情等到比试结束之后再争辩也不迟啊。”朱元璋打断了两个人的争论，目不转睛地盯着操场上的学生。

       随着杨大郎的哨声想起，刚才还蹲在地上的学生如同一个个地离弦之箭，飞快地往红线飞奔而去。

       朱元璋靠在椅子上，视线一直聚焦在两个儿子身上，直到所有的人都冲过了重点。

       “哈哈，这些学生跑得还真快。”朱元璋哈哈笑道，“谁是第一名啊。”

       因为学生们的速度很快，实力也很接近，坐在看台上的朱元璋并没有一眼看出谁跑了第一名，直到刘三拿着最后的成绩跑到看台上，交到了金公公手里。

       朱元璋拿过金公公转呈上来的成绩，笑得合不拢嘴，“哈哈，燕王这小子还真行，竟然给咱跑了个第一名，这晋王也不错，第三。”

       看完之后，朱元璋便将成绩给身后的大臣们传阅，那样子像极了在炫耀孩子成绩的家长。

       一百米赛跑结束之后，其他的项目也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朱元璋看着自己的儿子大展拳脚，心情大好。

       “那小子不是景隆吗？”朱元璋看见到一个小孩跟在学生后面，只见他笨手笨脚地，很快就被其他孩子给拉到了身后。

       刘牧点点头，解释道：“李景隆年龄太小，今年不过才七岁，并不能算是汤山书院的学生。”

       明明知道李景隆后世会成为一个超级大草包，但刘牧还是很悉心地教育他，希望能够改变一下他，最重要地是改变一下他的心境。

       上午的最后一个项目便是射箭，这也是朱元璋非常期待的一个项目，他是从马背上夺得的天下，自然对骑术和箭术很重视，但国子学的那些儒生是断然不会骑马射箭的，现在他特别想看看汤山书院的学生会不会骑马射箭。

       八个箭靶在操场上依次排开，参加比试的学生在五十米远地地方蓄势待发，这些弓箭都是刘牧参照自己在大漠时的记忆打造的。

       “开始吧。”朱元璋站起身来，下达了命令。

       搭箭拉弓，弓箭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完美的弧线，落在了箭靶上。

       “九环。”

       “七环。”

       “七环。”

       这年头能找到一个会骑马射箭的读书人比找一个三条腿的蛤蟆还难，朱元璋欣慰地点点头，笑道：“汤山书院果然没有让朕失望啊，照这样发展先去，培养出来的人定能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啊。”

       “脱靶。”

       “……”

       “是谁脱靶了？”朱元璋冷冷地问道。

       众人都闭口不言，很自觉地低下头，到最后还是朱标满脸尴尬地说道：“好像是三弟。”

       “.……”朱元璋一脸黑线。

       等到了晌午的时候，朱元璋在书院的食堂里和诸位学生一起吃了饭，一个劲地夸赞书院食堂里的饭菜比光禄寺提供的饭菜好吃的多。

       等到了下午，朱元璋便回进城去了，刘牧等人瞬间便松了一口气。

       汤山书院的首届运动会持续了一天，到傍晚的时候圆满地结束，刘牧为各个项目获得前三名的学生颁发了奖品，第一名是食堂十天的免费券，第二名是五天，第三名则是三天。

       累了一天之后，刘牧收拾完便准备回家休息休息，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了一脸失落地方孝孺在操场上独自一人转悠着。

       身为老师，自然要时时关注学生的心理状态。

       刘牧悄悄地走到了他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孝孺啊，怎么了？看你好像有点心事。”

       方孝孺强作镇定地摇了摇头，“让先生观念了，学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

       刘牧猜到了方孝孺的心事，便陪着他一起在操场上溜着弯，“是不是因为今天运动会没有取得什么成绩，心里懊恼啊。”

       方孝孺点点头，在他的心里，刘牧不仅是一名师长，有时候则更像是一个兄长，在他面前可以做到无话不谈，“让先生见笑了，朱棣和朱棡在一百米和二百米上都取得了好成绩，李祺也跑了个四百米的第一名，学生却都是倒数第一。”

       方孝孺看上去文文静静，却是一个好胜心很强的人，不仅是学习上，其他的方方面面他都想争一个头名。

       “这有何难？”刘牧快走了两步，走到方孝孺面前，面对着他，“朱棣和朱棡天天跟个猴似的，上蹿下跳，你现在比不过他们两个正常。但你只要按照我说的，每天早晨围着操场跑几圈，一年下来或许就能超过他们了。”

       “真得？”方孝孺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眼里闪着希望的光芒。

       刘牧点点头，“是啊，为师何时欺骗过你。人生不是短跑，更像是长跑，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挫折而怀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