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闹鬼
“每个人登录游戏都会有特殊的路径，这个编码是独一无二的，具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主要我对网络一窍不通。所以之前那个朋友跟我讲的时候，我也没怎么听明白。但大概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意思，你应该能理解吧？”
“嗯，然后呢？”
褚晰换了个姿势继续说，“根据这些路径可以对玩家进行追踪，你就可以知道他们到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样的人，甚至能够窃听他们的语音。这样的话，一旦他们得到关于紫色结晶的信息，我们就可以第一时间掌握，然后采取行动，不就快人一步了吗？”
“玩家不会察觉？”
“不会，这好像属于网络技术吧，一般人不会有感觉，除非具备相应的知识和设备。但大部分玩家都不是专门搞网络工程的，应该很难发现的。”
“这个……”褚晰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之前我一个朋友用过，到现在也没什么事。既没有被封号，也没有人来找他谈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时比较短，而且只有那么一次，所以才侥幸……但我那个朋友真的特别厉害，既然他能够想出这种办法，那就一定有应对的方法，并想好了退路。不然被发现了，恐怕会被警察叔叔抓起来吧？”
尤娜沉默几秒钟。
“既然有这样的技术，你们想要突出重围应该很容易。说起来，我们关系还没有好的可以为对方铤而走险的程度。”
褚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下头沉默许久，才说，“我为什么会跟着你之前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真的，刚才也跟你说了很多我以前的事情。你说谁愿意和我这种人做朋友呢？所以我的学生时代，基本是在黑暗中度过的。我以为离开学校一切都会好起来，没想到嘲讽变本加厉。别说交朋友了，普通人都不愿意跟我多说一个字……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不嫌弃我的陌生人。所以当时我就在想，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帮你。这种感觉你可能很难理解吧，但我是真心的。当然，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也没关系……”
“我相信你。”
简短的四个字，竟让褚晰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你……”
“我是一个怀疑论者，习惯性对所有事情抛根究底。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那我跟你说一声抱歉。”
“你那个朋友在什么地方？”
“他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如果你想好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找他。”
“嗯。”尤娜顿了顿，又问，“你跟这里的老板是什么关系？”
褚晰先是一愣，“你说夏哥啊，他是我表哥的同学。以前我小时候总喜欢去我表哥家玩，经常碰到夏哥，久而久之就认识了。这间房子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原先破破烂烂的，他辞掉工作来这里，将房子重新整修之后变成了民宿。他这个人不喜欢热闹，这里倒是很适合他。不过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入住需要提前预定。再有……”
“怎么了？”
“夏哥脾气有点怪，绝对不会把房子租给不投缘的客人，因此一直以来经营状况并不是很好。不过反正他父亲去世的时候，除了给他留下这间房子，还留了一大笔钱。哪怕什么都不做，这辈子也够吃够喝了。”
“难怪。”
“是啊，说实话，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他的。不愁吃穿，又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这是多少人的理想状态啊。要是我有这么一座大房子，就每天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吃自己喜欢的东西，自由自在地生活。”
“等你真过上那种生活，可能未必觉得好。”
尤利神秘失踪的那三年，尤娜找遍了每一个角落，问遍了每一个亲戚朋友，但都没有得到线索，好像哥哥凭空消失了一般。
她那时每天都在幻想，一觉醒来哥哥就会出现在她面前。母亲不用再以泪洗面，父亲也不用再唉声叹气，笼罩在整个家上方的阴霾也可以烟消云散。可当她见到尤利，之前所有的念头都消失了。
尤利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尤利。
她所有的期待和记忆全部化为泡影，如今只剩疑惑和恨意。
“可人不就是这样吗？”
尤娜看着褚晰，“哪样？”
“不断给自己画饼，不断给自己打气，不断设立遥不可及的梦想，好让自己有足够的动力继续前行。你说得对，如果真到那一天我也未必会激动，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褚晰伸了个懒腰，使得原本巨大的肱二头肌轮廓更加明显了。
“不过，如果真让我住这么大的房子，我还挺害怕的。这附近没有其他住户，晚上关上门窗，连瀑布声都听不到，简直静得可怕，也难怪之前有人说……”
见褚晰忽然打住，尤娜便问，“说什么？”
“说……说这里闹鬼……”
闹鬼？
尤娜下意识环顾四周，家里老旧的木质家具确实营造出一种沉闷的氛围。但刚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检查过了，那些看上去旧旧的家具不过是涂了特殊材料，人工做旧罢了，大概为了迎合民宿的整体风格。
怎么跟闹鬼联系在了一起？
难道之前发生过什么？
“本来这件事我不想跟你说的，结果不小心说漏嘴了……”褚晰神秘兮兮地左顾右盼，然后刻意压低嗓音，“有人说半夜两点的时候能够听到猫叫声。”
这有什么稀奇？
本来民宿就是半开放式的，跑进来一两只野猫也不奇怪吧？
大概看出她的想法，褚晰又继续补充道，“如果只是普通的猫叫倒也没什么，问题是那猫会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