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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儿，早点睡吧，早睡早起，头脑清醒，也许就能解决问题了。现在，我和你爸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自己有能力，也能发挥出来，就能创造生活。”

       刘萍回去休息，她的话给叶天带来一定的启发，在夏梦和朱丽娅之间，他的确应该有所取舍，而不是这样，左右摇摆不定。

       天梦影视公司的建立，一开始就是为了投拍夏梦的作品，无论谁做这个女一号，都要围绕那些作品。

       既然夏梦认为，朱丽娅不适合担当女一号角色，那就只能换掉，即便因此伤害了朱丽娅，也得照样执行。

       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后，叶天躺下休息。虽然心里仍然惴惴不安，至少算是有了选择结果。

       清晨起床，他直接回到传媒学院面见米兰。

       听到他的意见，米兰吃惊非小，连连摇头、

       “你不同意？”

       “叶天，这个决定太草率，我不是不同意，而是必须从长计议。反复衡量更换角色的利弊，关于谁来演女一号？我跟燕京的朋友商量过，也把朱丽娅的照片，发过去给他们看了，没什么问题，一部好的影视剧，女一号能不能抢眼，给观众眼前一亮的感觉，非常重要，我相信，朱丽娅能够达到这一点。他们都认为朱丽娅的镜头感很好，是合作任何片子的女一号，都能给我们公司带来巨大的收益。”

       “她并不适合这部片子，由她演女一号，会影响片子的主题。”

       “叶天，请注意我刚刚说的重点，影视剧需要女一号，让观众眼前一亮，除了朱丽娅，你手里还有其他王牌吗？难道让夏梦自己来演？上次开会你安排过，从传媒学院这边表演系的女孩子当中，再挑几个人，看来看去，挑了十几个，加起来都没有朱丽娅亮眼，你让我怎么选？”

       “到外面去请呢？”

       “千万别说是到外面去请，那些二线女演员，一部片子下来，1000万左右，三线女演员，600万左右，已经超过我们对于这部片子的总预算，至于一线女演员想都不要想，1500万起步，上不封顶。”

       这个问题立刻僵住，除了米兰，叶天没有另外值得商量的人，但现在两个人意见都不统一。

       “如果换掉朱丽娅呢？”

       米兰立刻摇头：“那不可能，你根本没有备选方案，我们一开始，手里就有夏梦的剧本，女一号朱丽娅，两条腿砍掉一条，还怎么往前走？影视公司就倒闭了！”

       叶天当然可以用自己的钱投资，更换女一号，按照夏梦的意思，围绕影片主题思想来做，那样，连米兰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一定是赔钱，这份投资就打了水漂。

       这当然不是他想看到的，由此得罪了朱丽娅，让他刚刚起步的大计划全军覆灭。

       “米兰，你帮我想一想，换掉朱丽娅带来的损失更大还是换掉剧本损失更大？”

       “我不知道，我唯一的意见就是——让这部片子赚钱，至少不亏钱。”

       两个人，拿不出合适的意见，全都陷入沉默。

       他们两个是天梦影视公司的正副总经理，连他们都不能确定，其他人的意见就更不重要了。

       米兰的桌子上，摆着桑海源给出的剧本定稿，总共12集，每集40分钟。将来的播出目标是爱奇艺。

       片子还没开机，米兰已经联系爱奇艺那边的同学，只要片子完成，就可以发过去，请他们评级，然后进入播放渠道。

       本来一切顺风顺水，如果夏梦不提出女一号的问题，就不会有任何麻烦。

       “爱奇艺那边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只要是好片子，他们敞开大门欢迎，无论有多少，全都通吃，关键就是，你要有一个好片子！”

       好片子的定义太广泛，好剧本，好演员，好摄像，好主题，好投资……总之，只有片子拍出来，才能看出好不好，交到爱奇艺那边去，才能知道评定为哪个级别。

       “叶天，家有梧桐树，引得凤凰来，你就是梧桐树，朱丽娅就是凤凰，现在你想砍倒梧桐树，把凤凰赶走。作为天梦影视公司的副总，我第一个不答应，这样做，本公司没有希望。”

       米兰打开电脑，朱丽娅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公司已经为她拍过三组定妆照，每一组都非常漂亮。

       上天似乎特别垂青朱丽娅，她的镜头感相当好，面对相机落落大方，从任何角度拍摄，都是出自天然，没有任何表演的痕迹。

       她虽然学的是表演，却把自己的特质和表演完全融为一体，跟国外那些超级女明星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叶天想起朱丽娅的偶像是朱丽娅罗伯茨，就知道，这个女孩子的未来无可限量。

       “这么闪光的一位未来巨星，落在咱们天梦影视公司，是上天恩赐，叶天，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把宝押在她身上，除非你不想挣钱，或者除非你只是为了夏梦去做这个影视公司。否则，任何时候，选择女一号，我都投朱丽娅一票，这句话撂在这儿，永远不变！”

       看着屏幕，叶天无话可说。

       他的投资，放在朱丽娅身上，肯定是正确的选择。

       对于任何一个投资人来说，为了公司和影片的前途，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朱丽娅。

       “下午八点钟开播，我们可以全程追踪，朱丽娅的表现，再考虑考虑，她能不能胜任片子里的女一号？”

       这就是米兰给出的建议，此刻，任何决定都非常艰难。两个人都对天梦影视公司的未来寄予希望，才会各抒己见，不肯放弃自己的立场。

       一直到了中午，两人还在为女一号的事情劳神，关在办公室里，喝了两大壶茶，两大杯咖啡。

       桑海源过来敲门，叫米兰去餐厅吃饭。

       看到叶天，桑海源眼里，隐约透露出敌意。

       “我们在谈剧本。”叶天主动解释。

       他是投资人，不愿与编剧为敌，为了片子，他希望跟公司的任何人达成和解

       “剧本已经很完整，下一步主要是挑选角色，让角色贴近剧中人物。”桑海源的意见很中肯。

       大家既然都在这个行业混饭吃，应该有自己的工作素养

       “关于女一号，你有什么见解

       “女一号的角色无比重要，当然是由投资方来决定，按照惯例，由二位来确定，无论出于什么样的考量标准，都是一个项目的焦点。”

       “我想问你的意见，朱丽娅担任这个剧本的女一号有没有问题？”叶天继续追问。

       桑海源冷笑一声：“我是编剧，最多加一个辅导员的角色，我说合适不合适，管用吗？”

       很明显，他说话带着情绪，并不想好好回答叶天的话。

       叶天笑着点了点头：“那我明白了，晚上有时间的话咱们一起去看看，进一步确定，她能不能担任这部剧的女一号？”

       让朱丽娅放弃女一号是一个很残忍的决定，叶天能够说了算，但如何沟通，却是个大问题。

       桑海源再次冷笑，扬长而去。

       “你找的投资人，一直没有过来，有没有问题？”

       米兰摇头：“当然没问题，只是在燕京那边，燕京一个投资项目耽搁，几天内就过来，大家面谈。这个叫岳峰的股票起家，后期投资期货和房地产。燕京的几个电脑行业上市公司，都曾经有他的资金入股，几个大公司，纽约上市之后，获利30倍。如今手中，几个亿的资产，寻找投资项目，如果我们的天梦影视公司，受到他的青睐，1000万之内，随时都能投过来。”

       1000万对于叶天来说，也不是大数字，只不过他希望，强强联合，而不是单打独斗。

       晚上六点，叶天就到了宋小娟的房间。

       “天哥，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宋小娟的声音也怪怪的，似乎每一个人，现在面对叶天，都有情绪。

       “你最近工作干的这么好，过来给你鼓鼓劲。”

       宋小娟笑起来：“天哥别开玩笑了，你是来看朱丽娅的吧？通常她七点到现场，半小时化妆时间，熟悉晚上要展示的样品，八点正式开播，凌晨一点结束。中间大约在十一点，有半小时的宵夜时间。指着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之间，这个宵夜时间，镜头前面，怎么处理？

       “按照惯例，播放歌曲，或者镜头直接对准影视播放平台，给观众们播放视频。”

       叶天微微皱眉，对宋小娟的回答，很不满意。每一分钟都很宝贵，绝对不可能将这半小时沦为垃圾时间，

       按照科学测算，十一点，是很多夜猫子的上线时间，如果半小时内，就会离开，整晚上不会再回来，无形当中损失无数流量。

       “这是你的规定大家都很疲倦，半小时休息也不为过。我征求过其他人意见，原定为十五分钟，后来延长为半小时。有时候从外面叫盒饭，有时候煮方便面，再加上鸡蛋和火腿肠，为了保证营养，我还安排后勤组，为大家了准备水果和红茶。”

       叶天抱着胳膊，面对着那张时间表，仔仔细细地回忆，那些超级带货网红的时间表是怎样的。

       他记得，曾经有一个超级网红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过，自己一旦吃饱了饭，就会犯困，尤其是晚饭之后，眼皮打架，脑子不灵活，嘴也跟不上。于是，他就强迫自己，凌晨一点结束直播后再吃饭。

       还有一些网红，直接在镜头前吃饭，不浪费时间，并且向观众展示，他们吃的是什么。

       归根结底一句话，就不要浪费一分钟镜头时间，五个小时塞得满满的。

       “小娟，你有没有看过一些吃播？”

       宋小娟点头：“当然看过，那些所谓的大胃王节目，就是吃饭，吃的越多，观众打赏越多，但是，太低俗了，没有什么含金量，不值得学习。而是巧妙的提示宋小娟，半小时宵夜时间也是相当宝贵的。

       “小娟，给你足够的预算，能不能把宵夜的档次提高上来？”

       宋小娟皱着眉头：“天哥，提高档次当然可以，只要有足够的钱，海参鱼翅都可以上。很多快餐店24小时营业，炸鸡汉堡之类随时能够叫来。但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难道是看工作人员太辛苦，给他们加餐？”

       “小娟，跟朱丽娅商量，把观众牢牢的锁定在屏幕前。”

       宋小娟并不愚蠢，立刻明白叶天的意思，猛的在自己头顶一排：“我真是糊涂，还是天哥聪明，吃饭并不耽误工作，向观众展示宵夜时间，谢谢天哥指点，我马上就跟朱丽娅谈他的眼光比这些人高明，既能发现问题，又能解决问题，这是宋小娟等人永远无法替代的。

       宋小娟的宿舍里，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写字台，另外一边，全都堆满了样品，其中包括电脑配件、打印机、耗材、化妆品宣传页等等。

       这些东西大部分带有挥发性气味，对人体健康有害。

       “小娟，你多开一个房间，作为仓库，把东西倒过去，不能跟这些耗材之类，待在一起，再忙再累，也要注意自己身体。从今天开始，宵夜的费用增加一倍，让所有人吃饱吃好，才能干好工作。”

       宋小娟笑了，向叶天挑起了大拇指：“天哥，他们要知道你这样说，一定乐坏了。现在每个人的宵夜费用是100块钱，如果增加一倍，宵夜都可以加个海参了！”

       “那就加个海参，海参免费，由公司提供，不算在200块钱之内。”

       宋小娟一声长叹：“天哥，这样的话，我们再招收工作人员，恐怕大家就挤破门槛了，电脑城那边，不知道有多少小工抢着来！”

       实际上，人工费用并没有降下多少。

       叶天曾经就此事专门跟宋小娟谈过，雇用的所有小工，不管是外来人员还是学生，都执行电脑城的通用人工标准。只是，尽量给学生们提供进校的机会，少雇佣外来人员，那将会给学校带来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