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道高一尽，魔高一丈
街上行人不多，不少店铺大白天的也关着门，看来闹鬼事件已经造成了百姓的恐慌。
不久后，陌子鸣与阿威一起迈进了场镇另一头的一间小饭馆。
一见二人进门，当即便有一个伙计热情地迎上前来。
“二位客官，快请坐。”
待到二人坐下之后，伙计又问：“不知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阿威不吭声，只是四下里打量着店里的环境。
陌子鸣回道：“随意上两个小菜，再来两碗炒饭。”
“行，二位客官请稍等。”
等到伙计离开之后，阿威这才小声道：“这小子一听你外地口音，一会保准会敲竹杠。”
陌子鸣笑了笑：“那不正好？”
“嘿嘿~”阿威兴奋地撩了下衣袖：“一会可得狠狠揍这些家伙一顿。”
“不！”陌子鸣摇了摇头：“我要让对方连店都开不成。”
过了一会，伙计将饭菜端上桌来。
菜，一荤一素，很寻常的家常菜。
炒饭也是寻常的蛋炒饭。
正常情况下，这样的标准差不多就是四五十文钱。
陌子鸣分别尝了尝，懒的再下筷，便吆喝伙计过来结帐。
“二位客官这是没胃口？”
伙计上得前来一看，饭菜几乎没动，不由愣了愣。
“对，你算下多少钱？”
“好的，两碗海鲜炒饭，共计二两银子，一份……”
“等等，你说什么来着？海鲜炒饭？这分明是普通的蛋炒饭，一碗十文顶天了，你给我说一两银子一碗？”
伙计脸色一变，冷冷道：“谁给你讲这是蛋炒饭？我家大厨的名字就叫海鲜，这饭是他亲手炒的，所以叫海鲜炒饭有什么问题？”
陌子鸣不由气乐了：没想到海鲜炒饭的段子自古有之，诸天皆有之。
“别废话了，一共四两五钱银子，赶紧结账。”
伙计恶狠狠道。
四两五钱银子是个什么概念？就算是有钱人家也能置办几桌丰盛的酒席。
不得不说这家店真的是太黑了，太嚣张了。
“如果我们不给呢？”阿威回了一句。
伙计冷冷一笑：“呵呵，不给？掌柜，有人吃霸王餐！”
当下里，便有两个男人分别从厨房与后堂里走了出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围了上来。
其中，那个被伙计称之为“海鲜”的厨师手里还握着一把锋利的菜刀。
一上来便将刀往桌上一拍，冲着陌子鸣恶狠狠道：“小子，识相点，赶紧掏银子，不然走不了路。”
阿威故作一副可怜相：“我……我们没那么多银子。”
掌柜冷冷一笑：“没银子还敢出来吃饭？海鲜，给我搜身！”
“好！”
海鲜应了一声，上前一把扭住阿威的手便想强行搜身。
准确地说，这算是大白天明着抢了。
看这三个家伙的样子也不像什么正经人，浑身匪气，说不准以前就是干山贼勾当的。
“轰！”
店里突然传出一声巨大的轰响。
只见那厨师也不知何故扑翻在地，生生将一张小桌也给压碎。
“你娘，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啊？”
阿威一边嚷嚷一边抡了抡手臂。
居然是练家子？
掌柜愣了愣，随之猛地抓起一根板凳砸向陌子鸣。
“噼噼啪啪……”
店里当即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碗碟横飞，桌凳碎裂。
其动静很快便引来了一些百姓在外围观。
包括之前被敲诈的夫妇二人也在外面，不由得连声呼打得好。
那掌柜被打得整张脸都变了形，口中不停地吐着血沫，惊惶之下连声告饶。
陌子鸣懒的跟他废话，扯着其头发拖到门口跪下，喝令他先归还那对夫妻的银子，并格外赔偿二两银子。
掌柜哪敢不听？乖乖照办。
这时，后堂里又走出来一个女人，看样子应该是老板娘。
长得……虎背熊腰？
这女人一出现，陌子鸣似有所感，下意识回过头。
瞬间，眼神变得冷冽起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老娘的地方闹事。”
那女人一出现，便冲着陌子鸣二人怒喝了一声，随之“噔噔噔”冲向离她较近的阿威。
“喂~”
阿威刚开口喝了一声，结果竟被这女人一巴掌扇翻在地，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砰~”
下一刻，这女人却又被陌子鸣一脚踢飞。
但，陌子鸣却没有大打出手，而是拉着阿威一溜烟跑了……
这让阿威很是想不通。
明明打得过，为什么要跑？
于是便问：“怎么回事？怎么不好好收拾那个肥婆？”
陌子鸣解释道：“阿威，那女人不简单，我怀疑近日里死去的百姓与她有关。”
“啊？”阿威大吃一惊：“不会吧？”
“完全有可能，她一出现，我就感知到她体内隐藏着魔气。”
这么一说，阿威更惊：“你的意思是说，那女人是妖邪？”
“以前是人，但现在看起来已然被魔气侵袭，堕入魔道，那些死去的百姓多半就是她杀的。
所以，我暂时带你离开，回头再暗中观察一番，以便确认此事。”
阿威一副恍然的样子：“原来是这样……难怪那肥婆力气那么大。”
当晚。
夜半时分。
镇子里一间客栈内。
一个外地客商虽听说过镇里闹鬼的事，但因为闹肚子，也只能硬着头皮起来上茅房。
终于，通泰了。
客商匆匆起身一边系着裤带一边向着客房匆匆而行。
不幸的是，刚刚走到院子中间，一道魁梧的影子突然飘了下来，顿吓得那客商魂飞魄散……
出现在他眼前的乃是一个肥肥胖胖的女人，身体悬浮在半空中，眼中一片猩红的光芒显得分外惊悚。
体表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雾，伸出手，指甲又黑又亮，仿佛尖刀一般。
“啊……”
那客商只来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声音，便觉脖子被人死死捏住，别说发声，连喘气都不能。
同时，身体也慢慢地飘浮起来，向着那女人靠过去。
“大胆妖孽，休得伤人！”
夜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随着喝声，一缕金光掠下，没等那女人来得及抵抗，便被一张网罩在其中，并落到地面上拼命地挣扎着。
这张网名曰困魔网，乃是传真派前代高手亲手打造，此次被阿威带了出来，正好派上了用场。
“救命啊，救命啊……”
住店的客商终于缓过气来，疯了一般大喊大叫。
客栈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大家不用惊慌，吾乃传真派大弟子，残害百姓的妖邪已被困住……”
阿威趁机开始宣扬传真派的名号。
“原来是传真派的道长。”
“这下有救了……”
“咦，那妖女不就是那饭馆里的老板娘么？”
“天啊，怎么回事？真的是她……”
这时，那女人依然还在拼了命地挣扎，试图逃出法网，口中发出一阵仿佛野兽般的声音，听起来令人惊魂不已。
阿威得意洋洋道：“我与这位周兄早就怀疑这女人是妖孽，所以白天去试探了一番。
没想到，还真的就是她在四处祸害百姓。”
“多谢二位恩公，多谢二位恩公……”
那个捡回一条命的客商心绪稍定，感激涕零地跪在地上不停拜谢。
为了查明这女人堕入魔道的原因，陌子鸣与阿威决定将其带回传真派。
至于那间黑店……自然便成了一众百姓渲泄愤怒的对象，连人带店被砸了个残废。
……
传真派。
经草庐大师、丘处南、白敏儿一番细细查探，一致确认那黑店老板娘的确是被魔气侵染，导致整个人发生变异。
白天是人，晚上则化身为魔，四处寻找生人吸食其血与心脏。
只是有一点让人想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是如何沾染上魔气的？
又过了几日，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原来这并非个例，附近乡村、乡镇陆陆续续发生了类似事件。
甚至，不仅仅是人被魔气侵染，就连一些家养的狗、猫之类也发生变异，突起伤人。
经过陌子鸣等人分头调查，发现无论是人或是兽，其体内的魔气有着一种惊人的相似。
由此，白敏儿认为定然是魔姬已然出世，只是未曾露面。
“各位，那魔姬多半已经感应到她的计划已经失败，无法正面与我们抗衡，故而躲在暗处制造混乱。”
丘处南一脸凝重点了点头：“白掌门言之有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之前的布置已经无效，需得主动出击，去寻找那魔女的藏身地点。”
按之前的计划，一众人本是打算等着那魔姬上门。
故而，一众人在微波派与传真派皆精心布置了一番，只等那魔姬入瓮。
哪知正应了一句话：道高一尽，魔高一丈。
那魔姬居然不肯上当，而是采取了伤天害理的手段，化被动为主动，逼迫白敏儿等人去钻她的套。
如若不理不睬，那这魔女便不停地传播魔气，令得越来越多的百姓堕入魔道。
任由此下去，岂不天下大乱？
“那就大家一起想法子，先确定这魔女的藏身之处。”
好在人多力量大。
经过一番努力，最终大致推演出魔姬很可能藏身于茫茫大海中的一座岛上。
虽说只是一个大致范围，但也算是个好消息，总好过茫无头绪。
又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决定乘船入海，以便尽量减少法力的波动与消耗，也免得被那魔姬提前感知到。
船倒是好找，毕竟海边渔船多。
此行共计十五人，分别为：陌子鸣、草庐居士、白敏儿、彩依、丘处南、廖震，以及另外九个微波派弟子与传真派弟子。
在海中航行了差不多一天一夜之后，一只怪鸟突然临空飞过。
“这鸟有问题！”
白敏儿抬眼一看，当即想要飞身去追。
“白掌门，最好不要动用法力，让我来处理。”
陌子鸣念头一动唤出凤天，并指手一指：“凤天，去灭了那只鸟。”
“呼！”
凤天闪电般腾空而去。
“嘎~”
那只怪鸟吓得怪叫一声加快速度想要逃离。
结果也是徒劳，很快便被凤天追上，探爪直接将之撕成碎片。
“厉害！”
廖震一脸羡慕地赞叹了一声。
草庐居士则一脸凝重道：“大家提高警惕，这只鸟多半是那魔姬驯养的眼线，这也说明咱们距离那魔女不远了。”
果然，继续航行了半个来时辰，一座岛屿的轮廓出现在视线中。
“果然，那魔姬就在岛上。”
陌子鸣细细观察了一番，不由喃喃自语了一句。
“大家小心，尽全力收敛气息，尽量不要惊动对方。”
渔船悄无声息前行着，缓缓靠近了岛屿。
上岸后，一众人分散开来，小心翼翼探索着，以免中了魔姬布置的机关。
此岛并不大，岛上乱石嶙峋，杂草丛生。
越是这样的环境，越是容易布置各类机关阵法。
行了不远，陌子鸣突然抬手，示意大家停下来。
“怎么了？”小辉一脸惊疑地问。
“前面有个魔阵……”
虽说陌子鸣不清楚对方布置的是什么阵，但有奇门遁甲的基础，隐隐感知到前方的地势有点不对劲。
随之，草庐居士也看出了一线端倪。
丘处南忍不住问：“那怎么办？能绕开此阵么？”
“绕不开，想来那魔女就躲在魔阵中心，等着咱们去钻。”
“那该如何是好？”
“实在不行那便从魔阵外围抽丝剥蚕，一边破阵一边推进，但这样势必就会惊动那魔女……”
“惊动不正好？她不出阵，咱们也不进阵，逼她出来与我们斗法。”
“行，可以试一试。”
商议了一番之后，一众人分成两批，由陌子鸣与草庐居士撑头，开始从外围破阵。
这样做虽然会消耗不少时间与精力，但好在安全，不会陷入对方的魔阵中。
果然，魔姬就躲在岛中间的一个山洞之中。
当初彩衣的魔性被渡化之后，她便已经感知到了，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
不过，这魔女作了两手准备。
这座岛她已盘距多年，在岛上布置了魔阵，而且陆陆续续培养了十几个手下。
“禀魔姬娘娘，大事不好，那些人上岛了……”
一个手下匆匆来报。
“慌什么？”魔姬一副懒洋洋的神态：“他们来了不正好？老娘还怕他们找不到呢。”
“可是……可是他们并未入阵，而是在外面破阵。”
“嗯？”
听到此话，魔姬终于没那么气定神闲了，身形一晃飞出山洞。
另一边。
破阵的进度比相像中顺利的多。
魔姬虽然有着一千多年的道行，但布阵的手法却差了许多。
而陌子鸣与草庐居士对于奇门遁甲之术皆有不浅的造诣，二人采用了以阵破阵的方式，强行瓦解魔阵的威力。
正如用热水淋冰一般，令之一层一层融化。
近照目前的进度，恐怕几个时辰便能彻底破开此魔阵。
“可恶！”
眼见着自己数十年的心血居然如此轻易被人化解，魔姬气得简直快要疯了。
再不采取措施，待到魔阵一告破，她所依仗的优势可就全失了。
于是，当下里喝令一众手下出击，阻挡对手破阵。
然而这魔女高估了一众手下，或者说，低估了这次来的对手。
刚一露面，这些手下便被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还当场死了几个。
不得已，魔姬只能亲自上阵了。
要不然等到魔阵一破，她将更加被动。
“小心，那魔姬出现了……”
白敏儿隐有所感，当即冲着一众人大声提醒。
果然，声音一落便见阵中涌出缕缕黑烟，魔姬的身影在黑烟中若隐若现，声音飘忽不定：“既然你们有胆闯到这里，那就永远葬身此地。”
“呸，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电死你！”
阿威一怒之下，猛地举地雷公锤不停地敲。
结果，电光却无法波及到阵法中，白忙活了一场。
“哈哈哈，一个跳梁小丑也敢在我面前逞威？”
魔姬也不知是怒还是嘲笑，发出一串阴冷的笑声，随之一抬手……
“阿威小心！”
“砰！”
虽说丘处南及时提醒了一句，但阿威的反应可没那么快，被魔姬一道暗劲打得吐血而飞。
“住手！”
彩依气愤地大喝一声。
这时，魔姬的脸色开始缓和下来，冲着彩依引诱道：“你本是我培养的七星魔女，却被这些假仁假义的所谓正道人士所欺骗。
但是，你不要忘了你的本质就是一个魔女。
回来吧，与我一起联手，只要打开魔界之门，以后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彩依，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廖震上前几步，走到彩依身边，抬手指着魔姬喝道：“你个魔女休得在此妖言惑众。如今，彩依与你再无瓜葛，她乃是微波派弟子，今日是来消灭你的。”
“哈哈哈，消灭我？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魔姬抬起双手，掐了个奇怪的手决，口中念念有词……
一时间，天空风起云涌。
“昂~”
半空中，竟隐隐传来一声仿佛龙吟般的声音。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阿威一脸惊惧地抬眼看向天空。
天空中，大片乌云汇聚到一起，形成了一个数百丈方圆的云雾旋涡，仿佛就笼罩在一众人头顶上方，令人倍感压抑。
旋涡中心乃是一个数丈方圆的黑洞，犹如空间黑洞一般显得分外惊悚。
“难道，这魔女在召唤魔界的魔物？”
白敏儿从师父口中听过不少关于魔姬的事，看到这样的情形不由惊呼一声。
召唤？
这个字眼倒是提醒了陌子鸣，看这阵仗的确有点像。
也难怪这魔姬不甘心失败，想在此地孤注一掷，试图翻盘，敢情还是有底牌的。
果然，下一刻，那黑洞突然一阵激荡，喷出一大团黑雾。
随之便见一条巨大的龙影从黑雾中飞了出来……
说是龙，但又不太像，身体要短的多，头上无角，腹下只有两爪，背上还长着一对翅膀，倒有点像是陌子鸣前世西方神话体系中的龙。
“呼~”
那魔龙一现身，便张开大口开始喷火。
它喷的火可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像岩浆一般密密麻麻落下，那是真真正正的火雨。
“我扇，我扇……”
丘处南念头一动，手中出现了一把扇子不停地扇动。
此扇名曰芭蕉扇……当然，不是铁扇公主那把，但也能扇出狂风。
草庐居士则取出一把伞状法器，凌空抛飞，高旋旋转着，在头顶形成了一片护罩。
陌子鸣、白敏儿等人也各施手段对抗着魔龙喷的火雨。
那些火雨落到地上之后“砰砰”作响，如一块块烧红的石头，大的如脸盆，小的如拳头。
“呼、呼~”
眼见第一波火雨没伤到人，那魔龙怒吼一声，连喷了几口。
这下，更是漫天火雨落下，陌子鸣、丘处南、草庐居士等人还好，但跟随而来的传真派与微波派的那些弟子可就有点危险了。
包括廖震在内，虽是高僧转世，但这一世修炼时日太短，根本应付不了这样的大场面。
那叫一个险象环生。
陌子鸣忍不住喝道：“这样下去不行，那魔女以逸待劳，就算我们勉强灭了这只魔龙，也将消耗不少法力。
而且，说不准她还会召唤第二只，第三只。”
“那怎么办？”
“必须想法子攻击魔姬本体，不然无休无止，我们很难支撑。”
听到此话，彩依不由瞟向廖震：“廖震，你赶紧觉醒前世的力量呀，师姐说只有你才能化解这场劫难。”
“我也想啊，可是，我要怎么样才能觉醒前世的力量？”
廖震一脸无奈。
“我怎么知道？你赶紧想法子呀……”
就在这时，彩依一分神，被一点火雨击中，当下里惨叫一声，浑身也着起火来。
“彩依，彩依！”
廖震急急冲上前去，不顾一切扑上前去扑打着彩依身上的火。
“哈哈哈，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七星，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要跟着这群人送死！”
魔姬在阵中得意洋洋，又一次试图说服彩依。
“彩依，彩依，你没事吧？”
所幸彩依修为大进，终于灭掉了身上的火。
不过，却受了伤，脸上也沾了一些焦灰，令得廖震分外的心痛。
“我没事……”
彩依强自笑着安慰了一句。
“魔姬，我饶不了你！我饶不了你！”
佛，也有火。
廖震的仇恨与怒火达到了巅峰值，潜力终于开始爆发，身体冒出一缕缕金光。
“嗯？”
看到廖震的变化，魔姬不由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