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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不是顾怜。

       而是那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子，记忆力超群的张澈知道这个老人家。

       和老戏骨那一世的李老师实力差不多，但地位更尊贵，85年的时候以一部《华夏之魂》获得戛纳电影节影帝，国内最具权威的金银奖以及其他上不得台面的电影节更是不用说，据说家中影帝奖杯堆积成山。

       但就在这巅峰期，如他演他电影《华夏之魂》一般，魂毅然决然退出娱乐圈加入京电，呕心沥血不断为娱乐圈输送人才。

       影后顾怜就是其最得意的门生。

       还有其他数不胜数的当红小生、顶级演员，真·桃李满天下。

       张澈心中澎湃，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家。

       “黄老？”

       “天呐，我居然能看到这位退休多年的国宝级演员。”

       “啊啊啊啊，黄老请收我为徒，我愿意为你端茶递水。”

       黄石摆了摆手，“考试继续，张澈、杨璃菲你们两个和我来。”

       “是，黄老。”

       “黄院长，张澈怎么说？”一个一脸韩式半永久的女孩自知没什么希望，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名额就这么多，张澈凭什么不用考试？”

       “你——被淘汰了。”黄老笑呵呵地道：“今年的艺考不单单考朗诵、考形体。从一开始我就设置了一个考题，你们这届的孩子没有一个答出来的，就她。杨璃菲，答出来了。京电需要有天赋的孩子没错，才华只是其一，关键要有艺德、人品。”

       你不需要打抱不平，但不能落井下石。

       没错。

       把张澈晾在一边的主意是黄石出的。

       他很难理解一个已经有人气有实力的歌坛小大佬，凭借流量片酬更是高达上亿，为什么偏偏要加入电影学院？是想磨砺自己的演技吗？如果是这样，黄石觉得至少张澈有态度，但不值得他另眼相待。

       小鲜肉要啥演技？

       抠图、1234567就完了。

       他心中怀疑，所以设置了这道难题，其一是想看看张澈到底是璞玉还是朽木能否沉得住气。其二，也想看看这届的孩子们会站出来吗？站出来了会说点什么吗？当然，并不会影响成绩，只是他内心的奢求罢了。

       还好，最终结果是感人的。

       张澈没有仗着自己是顶级流量的身份翻脸走人，哪怕老师的刻意刁难、哪怕其他学生冷眼嘲讽，他没有走，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透过现场老师的反馈，黄老不禁点头。

       人生最重要的修养，是沉得住气，是一种眼光，一种追求，一种气度，演戏恰恰就是另外个人生。

       另外，杨璃菲真是意外之喜。

       “我——你——你们——过分。”韩式半永久女孩哭着鼻子走了。

       “顾师妹。”四个考官之一的曾华超曾是顾怜的学长，看到顾怜眼睛瞬间亮了。

       顾怜眯起眼看了一眼懵逼当中的杨璃菲，冷着脸转过身道：“顾你妹。”

       “……”

       “……”

       ……

       ……

       “小女娃儿，别担心。”黄老见杨璃菲神情恍惚，笑了笑，“你的简历我看过了，老太婆也很喜欢你演的电视，去吧。往后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杨璃菲不明所以，这老人家说话怎么云遮雾绕的，几个意思啊？

       张澈好笑，不过任谁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都会被冲昏头脑吧？

       “小仙女，还愣着干嘛？”

       “啊？”置身梦中的杨璃菲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站起来感谢黄老，实在没想到只是不想心中有愧，站出来为张澈发声，甚至已经做好了被PASS的准备，现在居然反转了。

       啊啊啊？

       我是通过了吗？

       黄老刚才是在暗示我吗？

       你看看，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呜呜呜，张老师我站在你这边，这波血赚！

       “张——老，前辈，顾前辈，黄爷爷，我---我走了，谢谢你们谢谢——”

       杨璃菲破涕为笑，蹦蹦跳跳的走了，准备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走到院子外，她忍不住转过身看了一眼张澈，“我好像还是没有听到你的自我介绍呢。”

       “你们先坐，我去去就来。”黄石深深的看了一眼顾怜，起身离去。

       站了一个上午的张澈急忙揉了揉脚，“他妈的，我还以为你哥又准备弄我了呢。”

       顾怜冷哼一声，冷冷地看着张澈。

       “嗯？老顾你咋了？”张澈有点懵，看影后的表情好像有点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顾怜仍然没有说话。

       张澈心想是不是老顾还在生他擅自接电话的气？

       “我错了，我又擅作主张了。”张澈急忙道歉。

       顾怜脸色更难看了。

       “我说老顾，顾姐，您能不能给个痛快？我要是做错了啥，你直接给我来一刀，我都不皱眉头。”张澈满脸笑容，主动上前为顾怜端茶递水按摩捏腿。

       好一个演技爆炸的狗奴才！

       “小仙女？嗯？”刚捏完自己臭脚又摸自己美腿，顾怜俏脸通红，但没制止张澈的献媚。

       “哈哈哈，老顾。”张澈笑开了花，把脸凑到老顾面前，想要从这张亚洲第一美的脸上看出些端倪，“你是吃醋了吗？”

       顾怜笑的比他还像朵花，随后用力把张澈的大饼脸推了开来，“吃醋？我吃你的醋？你怕不是傻子吧？”

       张澈愕然，几个意思？

       “第一：你没有钱。”

       “第二：你没有权。”

       “第三：你只是个小屁孩。”

       “第四：我视力5.0，还没有瞎。”

       “第五：你配不上我。”

       “第六——”

       “停停停，经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我什么都不是呢？”张澈不满地道。

       “自信点，把问号去掉。”顾怜莞尔一笑，随后想到什么，脸又沉下来，一脚踢开张澈。

       “……”

       顾怜转头看向窗外没有再开口，张澈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目光落在顾怜身上，却怎么也挪不开了。

       她顾盼自怜的望着窗外，金色的阳光笼罩在她脸上，挡也挡不住那洋溢的美丽，小立领上的雪白脖颈可能是因为生气透着一股显眼的红润，紫色碎花布料从小立领一路流畅、起伏的线条剪裁而下，那紧束的腰身往上看更显得盈盈一握。

       端庄、优雅、高贵、又不张扬。

       老顾的颜值真的不赖，气质又那么出众。

       张澈看着这幅风景。

       而老顾则看着窗外的风景。

       可惜这幅唯美的画面被狗热的电话给破坏了，一看是岳堂伦打来的，张澈没好气地道：“我们的事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你不用再打电话给我，有事我会找你。”

       张澈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岳堂伦。

       这也是为什么手握岳堂伦的犯罪证据他到现在还没有公布的原因。

       不管矛盾是如何戏剧的开始，一旦张澈坐实了和网红的丑闻，雪上加霜。

       已经成为时代娱乐弃子的他，哪怕顾怜再‘宠爱’他，也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所以，张澈根本不可能会原谅岳堂伦，但这并不妨碍张澈敲起竹杠。

       做错事是需要代价的。

       张澈还没有想好怎么向岳堂伦索赔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营养费、青春损失费等等。

       暂时没空搭理他，姑且先放着。

       眼下最着急的问题是如何应对黄老的考验。

       顾怜可能是真的生气了，在黄老回来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澈实在不懂呀，但他晓得亲自把因生着闷气走的贼快的顾怜送到停车场，一路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岔开的旗袍下那两条腿，99分真的不过分，他觉得顾怜生气生的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回到黄老的院子里。

       张澈如临大敌。

       “你为什么一定要成为电影学院的学生？”不管张澈在歌坛如何翻云覆雨，黄石管不着，如果张澈要加入电影学院，他就必须得管。

       张澈仔细斟酌，随后不惧与老前辈对视，他不卑不亢地道：“我想演戏。”

       每年诞生的影帝有多少？即使是梁朝伟和梁家辉也不敢保证次次影帝年年影帝。

       影帝只是你某一部电影得到认可，并不意味着你拿到影帝就可以吊打任何人。

       这是其一，其二是想把脑子里的东西具现化，当然这是张澈的秘密，甚至连老顾都不知情。

       黄石想从张澈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端倪，良久却始终没看出个啥，这小子比他还沉得住气。

       “好，暂且不管你什么目的，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您说。”

       “第一，你不用考试直接入学，必要的时候露个面就行，只要你成绩及格，四年后我直接给你毕业证。”

       “您直接说第二条。”虽说黄老提议很诱惑，其实是看在老顾的面子，张澈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了，他是来学习的，又不是来镀金的。

       黄石脸上的褶子堆在了一起，笑吟吟地看着张澈，“第二条，由我来考核你，行不行、可不可以你说了算。”

       “我同意第二条。”

       ……

       ……

       几天后，张澈参加电影学院艺考的消息被有心人传到了网上。

       另外附带了几张张澈和杨璃菲并肩走在一起的照片。

       这还得了？

       根本不用黑粉或者敌人动手，张澈自家的小姐姐们就不乐意了，这可苦了杨璃菲，寄刀片啊私信骂街啊等等，不胜其烦，小仙女这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张澈的人气到底有多恐怖。

       不理会网络上的风风雨雨，被黄老折腾的不成样子的张澈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这个糟老头子——”

       和杨璃菲一样，张澈也得到了黄老的肯定，所有的考核全部由黄老面试，得亏老戏骨见过风风雨雨不至于出糗。

       不过经过此次事件，张澈也改变了心中最初的想法，演戏还是要演戏的，但是导演和编剧也不能放下，先找个合理的身份鼓捣出剧本再经过系统的学习把脚本和运镜制作出来。

       美鸡鸡。

       诚然，如黄老前辈都活到老学到老，张澈也没自负到以影帝的实力可以胜任所有角色。

       虽说通过了黄老的考核，但是张澈没有因此而被差别对待。

       以学生的身份踏进京都电影学院，起初张澈还真不适应，45岁的老菜帮子和一群荷尔蒙无处安放的小弟弟小妹妹们凑在一起喊“老师好？”。真特么的违和，不过一路上看到那些花枝招展青春迥异的小姐姐们，他逐渐适应。

       妈的，谁说老戏骨没有青春？

       很快，张澈就看到非常有意思的一幕。

       表演系的门口停着几辆价值不低于他车库里那两辆的跑车，路过的小姐姐们翘首以盼，故意搔首弄姿。有几个颜值不低大概在88分左右的女生不顾人家异样的眼光直接坐上了车。

       这倒不会让张澈惊讶，万一是爹爹来接呢？让他诧异的是，有个89分的小姐姐笔直的上了一辆宝马X7，而车主竟然是个镶金牙的老头。

       “真好，上下课有爷爷来接。”

       草他妈的，张澈粗暴的骂了一嘴。不管是老戏骨还是小鲜肉，都还没有这个资源，恋爱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奢侈。

       杨璃菲特别憔悴的出现在张澈面前，“张老师，你能不能和你粉丝解释下，我和你根本没什么的。”

       近期在她父亲杨天的运作下，杨璃菲准备参加湘南电视台好好学习的录制，她可不想乘坐的飞机被张澈的粉丝打下来。真是无语，随便几张照片就上了热搜，她拍了那么多部女主角的戏，是，有上过热搜，不过是被骂的！

       看到杨璃菲没看豪车一眼径直走过来，张澈莫名松口气，“你先改下称呼，我大不了你几岁。”

       张老师？这个称呼真的不香嗷，张澈可没打算给杨璃菲上一课。

       “小哥哥？”

       “好极了。”

       “这种东西你别放心上就行，关键我解释的话只会越描越黑，而且你不是第一个。”

       萧芷樱最近跑哪儿去了？说真的最近很缺钱的张澈有点想她了。

       “好吧。”杨璃菲深吸一口气，“先恭喜我们两个都通过考试，我是15届表演系2班，你呢？”

       “真巧——”

       杨璃菲惊喜，“难道我们是同一个班？”

       “并不，我是1班。”

       “……”

       两人待在树下你一言我一语，聊得那叫一个气氛热辣。可对于小姐姐们来说，什么宝马X7、什么法拉利，放着张澈这辆布加迪威龙不上，跑去坐宝马奔驰？万一漏油了呢。

       这是小姐姐们的想法，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其他男生看到最美校花和张澈聊得投机，心里别提多难过了，尤其张澈还是当红炸子鸡。

       “草他吗的，上豪车就算了，还多了个张澈。”

       “放心，张澈这种流量小生，你以为会天天呆在学院？”

       见人越来越多，头上的烈阳也晒得不行，张澈实在待不下去了。

       “回头再聊。”

       老张那会儿想当舔狗都没有机会，现在身份变了，角色也互换了。

       一个小歌后。

       一个小仙女。

       这个大学生活。

       简直不要太爽。

       “……”